敖晟和蒋青对视了一眼,不吱声,继续听群臣跟金玲应对。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么。”宋晓笑道,“南王既然现在统领南国,便可以定新的规矩吧。”
金玲笑着摇摇头,道,“金玲是由南王一手养大的,对南王尊重犹如生母,她说过的话,对于金玲来说就是命令,她定下的规矩,金玲可是要用命去守着的呢。”
王忠义听后大摇其头,道,“这也太不讲理了,你们不成亲,不生养后代,几十年一过南国就都只剩下老太婆了,到时候,别的什么藩国啊外族就算不打你们,你么自己也亡国了,那苏敏定下的是亡国的规矩啊。反正迟早也是亡国,不如现在就别要啥南国了,归了咱晟青吧,到时候,你们都嫁了人,有人疼有孩子带……多好?做女人就是要有人疼么,没人疼做女人gān嘛?做大老爷们呗。”
王忠义纯粹随口胡说八道,牛显在一旁给他起哄,嚷嚷着,“是这么个道理,她苏敏不想嫁人,那南国其他的姑娘不见得不想嫁啊,对不对!”
宋晓端着茶杯喝茶,瞥了王忠义一眼,小声嘀咕,“你真行啊。”
王忠义一拍宋晓,道,“兄弟,别急,做哥哥的非给你找个如意的丫头不可。”边说,边看金玲,道,“你瞅瞅,我们大将军还打光棍呢!听说连女娃的手都没摸过……哎呀。”王忠义话没说完,让宋晓狠狠踩了一脚,疼得他直唑牙花。
群臣都笑了起来,宋晓脸红,金玲本来脸色已然变得极差,王忠义的话中,有不尊重苏敏的意思。金玲对苏敏那是万分尊重的,本来正想发作,没想到王忠义开了个玩笑,惹得大家都笑了,自己也不好再发作了。
敖晟觉得王忠义那几句话说得挺合心意,就举起酒杯,对群臣道,“来!朕与众卿,敬南王一杯。”
群臣举杯。
文达走过去,拿着一个酒壶,给敖晟和蒋青满酒,看到金玲的酒杯已经空了,就也走下来,给金玲满酒,又给银铃倒,文武群臣,都一杯杯地倒过去。
金玲见自己和敖晟喝的是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便也没太在意,再悄悄一试,手链没有变色,证明这酒没问题,便也放心大胆地喝了起来。
其实金玲不知道,文达用来倒酒的酒壶,是一个专心壶,就是那种专门用来在酒桌上下毒的酒壶。酒壶中有一个yīn阳胆,可以通过酒壶底座上的一个机关调换,不碰机关,那么是阳胆中的酒往外倒,gāngān净净的好酒,但机关一动,便是yīn胆中的酒往外倒,那便是下了药的酒。而更不巧的是,木凌用的这种酒后吐真言,并不是毒药或者迷药,而是一种酒药,此药无毒,只不过是将酒劲加重了好多倍,用试毒的手链,自然是试不出来什么的。
金玲毫无防备地,便将酒喝下了。
而随后,有不少大臣纷纷给南王敬酒,文达专门负责倒酒,不一会儿,便将yīn胆中的酒都到给了金玲,这就里头,也将那一整瓶的药都装了。文达走到了敖晟的身后,假意给敖晟倒酒,边问,“皇上,正菜已经准备好了,要上来么?”
敖晟挑起嘴角一笑,点点头,道,“端上来吧,让南王也尝尝鲜。”
“是。”文达转身就下去了。
蒋青正在吃着一道橙酿虾,这道菜之前木凌跟他一起吃到过,蒋青很喜欢,敖晟熟知蒋青喜欢的口味,因此每次都必然让厨子特意给他做一份。见蒋青吃得高兴,敖晟伸手夹起自己菜里的一只虾给他送到嘴边。蒋青下意识地吃了,咬入看口中才注意到是在国宴上头,抬眼看四周,大臣们全部整齐划一地看别处,假装没看见。
金玲看得真切,她心中纳闷,蒋青究竟有什么好,让敖晟如此痴迷呢?如果自己是个男的,飞拉他过来,好好验证一番不可……再想想之前王忠义他们说话的语气,明显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金玲心中有气,她自幼好qiáng,但是身为女人处处都受人轻视,即便当了南王,但大多数人都觉得女人就应该织布纺纱,不该舞刀弄枪……气死人了。金玲也蹭想过无数次,要是自己是男人就好了……想着想着,她就觉得,有些头晕。
银铃则是偷偷地看着蒋青和敖晟吃饭的样子,她从刚刚开始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蒋青桌上的菜和其他人桌上的是不同的,他好像很爱吃虾。没到菜上来,敖晟必然回低头跟他说两句话,然后看他神色,爱吃便叫那个小太监再多端一份上来,还会用筷子细心地将虾壳剥掉,虾肉沾上汤汁,亲手送到蒋青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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