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承想,徐盈月比她想像的更加聪明。
不过,这一次若是在她的院子里尚且容徐盈月占了上风,之后怕徐盈月更要兴风作làng,生起是非来。
徐盈玉一个眼色,芙蓉出马。
芙蓉能被留下来看院子,就是个伶俐的,芙蓉当即道,“堂小姐的话,小婢不敢苟同。堂小姐在院里与林大人相遇,就当知避嫌。还是堂小姐看到哪个男人都要请到屋里来喝茶待客的?小婢随着我家姑娘多年,听闻本家规矩十分森严,倒不知未婚姑娘招待男人的规矩,是依哪里的礼法而来?”
“再者,我家姑娘是太后娘娘的女官。其身份并非是堂小姐可比,与林大人本是同僚,住在总督府是太后娘娘亲口吩咐的,为的是便宜当差。”芙蓉快言快语道,“刚刚林大人三次要走,堂姑娘都作态挽留,小婢瞧的清清楚楚。且堂小姐身边儿这么多的丫头婆子的不叫进来伺候,若非小婢坚持,怕是连小婢都得撵出去,又是何种道理?”
“诬没诬的,小婢是见证人,若是要辩个清楚明白,小婢情愿随堂小姐回府里禀告太爷太夫人大老爷大太太,只是看堂小姐要不要这份体面尊贵了?”芙蓉话里带刀道,“我家姑娘每日何等忙碌,堂小姐三番五次前来扰了姑娘休息不说,若有其它意图,就不是小婢所能知道的了!如今堂小姐又反说姑娘诬你,就是小婢也不能心服的。”
徐盈月被芙蓉一顿棍棒相加的话说的脸色煞白,恨恨的咬住下唇。当然,她是个聪明人,亦会识时务,这是徐盈玉的地盘儿。
徐盈玉并不好惹,她又能占到什么便宜呢?
当下楚楚可怜一拭泪,“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姐姐,我告辞了。”
徐盈玉冷笑,“我可不就是不知道你是何求吗?”
徐盈月脚步未做丝毫停留,行云流水一般,带着婆子丫头的从容离去。手里将一条上好的鲛绡帕子扯成了烂布条儿,秀丽的脸庞露出几许狰狞。
贱人,还敢威胁她!
徐盈月心头大恨!
可是,一想到林永裳见了徐盈玉便急不可耐遁逃之事,徐盈月一片心伤,禁不住落下泪来。
林永裳不过而立之年,生的俊雅清秀,风骨别致,又位高权重,才华满腹,家无妻女,谈吐风趣,这对于一个少女,几乎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徐盈月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林永裳,可是,她不可避免的被林永裳所吸引。
于是,徐盈月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的来找徐盈玉。
只是,为了见一见她梦中的情郎。
怎奈郎心似铁,见到她的母老虎堂姐,竟不知护她一护,便急忙遁逃。
怎能不令徐盈月伤心欲绝,万念皆灭。
扶着小婢的手坐进车里,徐盈月无声的流着眼泪。
小婢月华满脸不服,劝慰主子道,“姑娘莫伤心,何必跟堂小姐一般见识。谁不知道,她是与夫和离的泼妇呢。最是不守妇道的,姑娘这样柔弱的人儿,堂小姐这样喜怒无常的,哪个能受得了她呢。”
徐盈月柔声嗔道,“哪里有你们这样说姐姐的呢。惯的你们,忒没规矩。”
月华见姑娘只是轻嗔,她是徐盈月身边儿的老人儿了,最司察颜观色,仗着胆子继续道,“婢子们就是太讲规矩了,刚刚芙蓉竟然敢那样对姑娘说话儿,若不是姑娘一直教训我们要规矩和气,奴婢定要扑过去撕烂了那蹄子的嘴巴。”
徐盈月叹口气,她倒不是为徐盈玉伤心。
如果真能嫁给林总督那样的良人,徐盈玉又算什么呢?
林永裳羞的三天没敢见徐盈玉。
他其实真的是堂堂正正一颗心哪,那个徐盈月姑娘,若不是看在徐盈玉的面子上,他才不会多理会呢。这个,徐盈玉毕竟住在总督府……徐盈月又是徐家人,他也不大好怠慢。
唉,反正,林总督是真正认为自己无辜的。
可如今再怎么为自己的无辜洗白,为自己打气,林总督却仍有几分理亏底气不足的感觉。
要不说,女人都是狐狸jīng啊!
明明最清白无辜的林总督,心里竟也有几分不得劲儿,生怕徐盈玉借机找他算账什么的。
林总督对别人下手都挺狠,不过,此人有一点儿迂腐。他不大瞧得上女人,却又秉承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原则。内心深处认为,若是徐盈玉真就徐盈月的问题找他算这无根无据的账,他还是得让着徐盈玉几分才好。
林总督这样打算,不过,徐盈玉是可是半分不领他的情。
徐盈玉恨不能直接生吃了林永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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