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李平舟对林永裳的感情,徐叁是个无利不早起的家伙。
他之所以会为林永裳说话,自然有徐盈玉的功劳,不过徐叁另有算计:林永裳这家伙,三十了还不娶妻,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虽然徐盈玉说了若gān条希望父亲为林永裳进言的理由,不过,徐叁十分怀疑女儿是不是与林永裳日久生情什么的。
男未婚女未嫁的,自家闺女生的好性子好,简直没一处不好。林永裳么,当然也不赖,比起以前那个曾静是甩出三座山去都不止。
只是,林永裳不成婚,是不是身上真有什么官奴烙印,还是有啥隐疾来着?
一想到这里,徐叁又有些站不住脚,他忙写了封信给自家闺女,千叮咛万嘱咐:如今你爹与李相正使劲儿往外捞林永裳呢,哪怕真有官奴烙印,也最好把那块肉割下来就说被láng咬了。
再隐讳的提了提:闺女,你年纪不小了,虽然帝都的毛头小子不少,只是老爹我看来看去都没有能配得上我的爱女的。若是闺女有什么认识的俊杰,反正家里也不是迂腐的人家儿,只要闺女喜欢,基本上家里父母也不会说什么就是了。二婚么,主要看你的意思啦。
明湛也认为,林永裳其实没那么容易下台,虽然林永裳是没啥背景,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儿,林永裳也不是白当的。
该结jiāo下的同僚啊,恩师啊,人家都结jiāo下了。而且,真有像徐叁、李平舟这样的人下死力气的捞林永裳。就从林永裳自己说,人家对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也有着准确的估计。
任谁也没有料到,沈拙言婚礼上会生演出现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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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盈玉接到她爹的信,简直无语了。
这种信,徐盈玉是万不能给林永裳看的,不过还是将大致意思与林永裳说了,林永裳再次道,“多谢徐相援手。徐大人于我颇多援手,我竟是无以为报。”
徐盈玉笑,“林大人不必这样说,倒叫我想起凡戏本子里头,有落难小姐,一句‘无以为报’后,必跟着句‘以身相许’的。”
竟然被调戏了?林永裳柔和的面孔呆了一呆,眼睛微眯,再次拿出长辈作派来,连忙摆手,正色道,“丫头不可胡说,哪里女孩子这样说话的,叫别人听到,你可就难嫁了。”
徐盈玉唇畔含着一缕笑,“这个么,林大人就不必为我担心了。”
等闲女孩子听到嫁人之话必定娇羞,而后遁逃。林永裳觉得徐盈玉越发难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谁晓得人家徐盈玉泰然自若,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倒是叫林大人有些娇羞了。林大人只得对徐盈玉笑,“这个,又是晌午了啊。”您也该回去吃饭了吧,姑娘。
“是啊,难得今日休沐。”徐盈玉不接林永裳的话,反而道,“上次尝了林大人的jī汤,的确美味,我几番回味,令家中小婢学做,奈何小婢粗笨,做了几回都做不出林大人的味儿来。”
这话说的,林大人的味儿,林大人又不是jī汤,能有什么味儿。林永裳对于自己再次被个丫头调戏,心里难免腹诽一二,对徐盈玉道,“这倒好说,只消请徐大人的婢女来,本官教她一教,也不算什么?”
徐盈玉安然微笑,“自来君子远疱厨,何况林大人这样的身份。若是传出去说林大人教我的侍女做汤,这成什么了?不得有人说我轻狂,就是对林大人的官声,怕也不雅。”
“既然林大人有心为人师,若不嫌弃我愚笨,不如教我一教,我来指点小婢,就再妥当不过了。”徐盈玉望向林永裳,“林大人以为呢?”
林永裳又不是呆瓜,何况就是林永裳颇以为呆瓜的外甥,也知道去追求佳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永裳这样猴儿jīng的家伙,又不是瞎子,自然也察觉出徐盈玉对自己的几分不同来。可是徐家对他有恩,人家徐盈玉屡次帮他,林永裳更不敢糊弄徐盈玉,艰难的开口道,“徐姑娘,某并无婚配之念。”
听到这话,徐盈玉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道,“我知道,身上有块儿疤,哪个还有脸成亲呢,没得耽误人家女方。就是叫我说,林大人也不该成亲。”
饶是徐盈玉这样说,林永裳也不生气,反赔笑,“徐姑娘说的是。”
面对脸皮厚比城墙的林永裳,徐盈玉觉得自己要生气,就是气死也是白搭,徐盈玉一笑,“我对林大人的终身大事没兴趣,就等着林大人洗手做羹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