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听到杜言的问话,大张顿时僵了一下,难看的扯了扯嘴角,“杜哥,我怕我说了,你不信我,你会当我是疯了……”
“你不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不相信?”
“连我女朋友都不信我,只说我脑子抽了……”
大张低下头,痛苦的抱着自己,五指紧紧的抓着头发,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里积了一层乌黑的垢,杜言也不催他,只是坐在位置上,拿起刚刚徐姐给他的资料看了起来。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大张才缓缓的开口。
“那个秘书……”
“秘书?”
“那个huáng老板的秘书……就是上次你带着我去拜访的那个做模具的老板,他的秘书……”
大张咽了口唾沫,抬起头,双眼定定的看着杜言,瞳孔收缩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情景一般,“她不是人!”
杜言皱紧了眉头,“大张,你确定吗?”
“当然!”
大张见杜言并不像怀疑他的样子,一下子来了jīng神,握紧了双手,把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拉的全告诉了杜言。
原来,在杜言休假的前两天,大张接到了那个秘书的电话,电话里没说别的,只是说huáng老板对上次他们公司提供的软件服务很满意,想要继续同他们谈接下来的合作,大张一开始觉得奇怪,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偏偏在三更半夜的打电话,可是想起之前和这个huáng老板通过电话,他似乎也有这个意思,同时听到那个秘书说的,可能会是一笔比之前数额更大的单子,大张就心动了……
“我真后悔,我怎么就那么贪心……”
狠狠的捶了自己一下,大张才接着说道,“我当时就信了那个女人的话,第二天连公司都没来,就直接去了他们的公司。猪油蒙了心,我怎么就没想想,要真是想做生意签单子,怎么可能让我自己过去就好,什么都不用带!”
大张听信了那个秘书的话,到了他们的公司,结果刚被领进了办公室,头就被砸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在昏过去之前,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那个女人被头发遮住的另半边脸,脸上一片青灰色的狰狞,根本就不像是个人……
“后来呢?”
“后来?”大张扯了扯嘴角,“后来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方,狭窄得像是个箱子,却满满的都是一股子腐烂木头的味道,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我还以为自己被活埋了!刚开始还能喊两句,骂几声,总想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总不会没人过问吧?结果一天两天的过去,我慢慢的开始绝望了,饿得难受,渴得我想喝自己的血,可我就是饿不死也渴不死,gān脆眼睛一闭只当白来这世上走一遭,结果刚闭上眼睛,就被人给放出来了。”
“就这样?”
“就这样。”大张点点头,“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为什么这样对我,可当时我一身酸臭的被扔到马路边上,别人见了我都绕道走,杜哥,你没见到我刚被放出来的样子,不人不鬼的,我跑去报案,险些被当成jīng神病送去医院!我女朋友也不信我,在家里也觉得心慌,总觉得那个女人还在哪个地方看着我一样……”
听完了大张的叙述,杜言沉默了一会,心里有了某种猜测,可他还不敢确定,至少,那棵槐树可是白晖当着自己的面给弄死的,难不成还能作怪?
安慰了一下大张,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符jiāo给他,嘱咐大张贴身带着,这可是当初在岛上,赵老头给他的,保命的东西。大张两指捏着那张符左看右看,gān裂的嘴角一咧,“杜哥,我怎么不知道,你啥时候改行当道士去了?”
虽然这么说,大张还是小心的把那张符折好,捏在了手心里。
杜言翻了个白眼,刚刚是谁还一副受惊过度的小媳妇样的?这就赶开自己玩笑了?
把大张赶回家休息,休息好了再来上班,只说大张随身带着这个符,就不会有不gān净的东西接近他,至于大张的旷工问题,杜言会帮他说,虽然杜言没说出口,可他总觉得,大张会遇上这件事,和他实在是脱不开关系。良心不安,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可是,杜言只是想着怎么帮大张摆脱现在的状况,却没发现,就在大张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张被他捏在手心里的符,突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呲呲声,而大张那只有些gān瘦的手,已经从手心开始变得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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