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冰抬起头,白皙的大手拉住杜言的手,一一舔过杜言的手指,从指尖到指缝,没有放过一丝一毫,这可怕的冰冷触感却让杜言觉得全身火热,禁不住颤抖着想要蜷起身体,这太可怕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我说过,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尾音结束在将杜言的小指含在嘴里之后,指尖的肌肤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被獠牙轻轻啮咬的微痛和接下来的苏麻,杜言怀疑,下一刻,这个男人会不会gān脆咬掉自己的手指吞进肚子?
突然,杜言的腹部一阵绞痛,几股冰冷的力量开始冲击他的四肢百骸,在他的血脉中乱窜,似乎要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一般的剧痛侵袭了杜言的全身,控制不住的喊出了声音,止不住的冷汗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流下,杜言几乎睁不开双眼,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刚刚栾冰制造出的迷雾被全部驱散。
栾冰紧紧搂住杜言,控制着让他不会因剧烈的颤抖而伤到自己,手指顺着杜言的脖颈向下,寻找着让杜言疼痛的根源,却在杜言的腹部停住了,感受到那一股不同寻常的冷冽之后,栾冰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也变得愈发yīn沉,嘴角紧紧的抿着,红色的双眼闪过凶光,原来如此,那个叫做白晖的男人,竟然是这种东西吗?!
神色不变,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修长的手指捏着杜言的下巴,掰开了杜言的双唇,黑色的指甲流出一滴粘稠的液体,滴入了杜言的口中,栾冰低下头,吻住了杜言的唇,防止他将那滴血吐出来,比起之前的别有所图,他只是想减轻杜言的痛苦。
慢慢的,杜言紧皱的眉舒展开来,视线也变得清明,栾冰的样子已经变得正常,漆黑的唇重新变得红润,见杜言浑身湿透的躺在沙发上,眼神闪了闪,勾了勾杜言的下巴,“我不是趁人之危的,所以,今天就先放过你吧。”
杜言虽然全身脱力,动都动不了一下,听到栾冰这句话,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一句,难不成还得谢谢你啊?!
被杜言那个白眼给逗乐了,栾冰揉了揉杜言的头发,正想抱起杜言送进浴室,敏锐的听觉却捕捉到了咔哒一声轻响,杜言也是一僵,这让栾冰有些意外,原来,他的五感竟然会变得这么敏锐,这是因为自己的血,还是那个男人的蛊?
“儿子,我和你爸来看你了,惊喜……”
白兰话没说完,手里拿的备份钥匙就掉在了地上,紧随其后的杜老爹也扔掉了行李箱。
半夜,孤男寡男,衣衫不整,抱在一起……
老俩口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脑子就是轰的一声,炸开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娘宰了你!”
杜言咔吧咔吧眼睛,看看栾冰横抱着自己的姿势,再看看自己搂住栾冰的两条胳膊,脸色一青,这下子麻烦大了!
“老妈,你听我解释,别冲动!”
“冲动?!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冲动了?!菜刀呢?菜刀在哪里?!”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杜言总算是把白兰女士和杜老爹给安抚下来,顺便踢走了一直笑呵呵的站在一边看戏,不时插上两句抹黑他以便于更加坐实他罪名的栾冰,大门一关,靠在门上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的老爹老娘,不由得飚下面条泪两行,呈四十五度角望天,他冤呐……
第二天,杜言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的,一路梦游似地的游上了公jiāo车,又游进了商务楼,最后游进了公司办公室,坐在位置上哀声叹气,惊得路过的几个组员私下嘀咕,杜哥这是失恋了还是股票被套牢了?难道说是老客户被挖走了?
公司里虽然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雄性生物,可八卦流传速度也同样惊人,不到一个上午,关于杜言的八卦就来回传了不晓得多少遍,直到惊动了徐姐,还特地把杜言给叫到了办公室,想要好好开导一下这个得力下属。杜言刚踏进徐姐的办公室,就把徐姐吓了一跳,这小子前两天也是没jīng神,可却没像今天这么严重啊,这是怎么了?
“小杜,你怎么这么没jīng神?有什么事可以和大家说说,别闷在心里,会把自己闷出病来的。”徐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尽职的扮演好一个知音姐姐的形象,天知道,她自己都被这声音恶心得直想打嗝。
“啊?”
杜言依旧萎靡的抬起头,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说出来?他半夜被老妈老爸抓包和个男人在家里搂搂抱抱,老妈举着菜刀要把他砍成十八截,就算他解释了这全不是他自愿的也没用,这种话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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