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却感到莱茵离开了我的身-体,简直是被一股力量拽开的一样突然,紧接他在一片漆黑中发出一声闷-哼,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bào风雨!bào风雨!”
外面传来水手们遥遥的大喊。
我顾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猛地撞开了浴-室的门,甚至来不及捡起浴巾,赤着身-子就跑了出去,冲回了自己的舱室,紧紧关上了门。
窗外风雨大作,突如其来的bào风雨chuī枯拉朽,chuī得整艘船都在剧烈颠簸,玻璃上布满了横飞斑驳的雨线,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扶着chuáng栏在chuáng-上坐下来,拾掇gān净的衣物穿上,然而就在我套-上衣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道黑影从窗外的雨雾里飞快的掠了过去,速度快得非-人,我心想大抵是船上的什么东西被风刮跑了,可将衣服套-上后,在这短短的几秒间,我竟然在窗户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变化。
窗户的水汽上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一个人的手印,可是指缝间的印子却连在一起。
那是,人鱼的蹼爪。
☆、chapter 7bào雨惊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在文章简介的防和谐链接找
Chapter7
我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那个印子又dàng然无存了,让我不禁心疑自己是幻觉,走近了些仔细查看窗子,抹了抹冰凉的玻璃。那里的确什么也不存在,只有jiāo织的雨痕。
我大概是真的疲劳过度了。
我揉了揉额头,看着窗户外的风雨愈演愈烈,再清楚不过,这种天气最好的状况是待在室内,出去既帮不了水手们,而且会徒增落海的风险。而此时我的头脑昏昏沉沉犹在梦中,也没任何jīng力思考其他,一头卧倒在了chuáng上,沉沉睡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忽然被一阵湿冷的寒风chuī得醒了过来。睁开眼时,我发现舱室内一片暗沉,天色yīn郁的像莫斯科濒临极夜的那几个傍晚,是暗沉沉的红色,如同浸透了血。桌前的那扇窗子不知何时打开了,凛冽的海风呼呼的往室内灌。
我打了个喷嚏,急忙起身将窗子关好,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墙上的夜光钟。
才过去仅仅半个小时而已,怎么天色就变成这样了?
我奇怪的心想,顺手拧开了桌面的台灯,反光折she在钟的玻璃面上,我的目光不经意掠回去了一眼,却如同被粘住了一样,定在了那儿。
玻璃钟面映照着我背后的位置,门后的yīn影里,藏着一道黑黑的影子,两点幽幽的亮光若隐若现。
我的肾上腺素霎时间上升到了极限,毛骨耸立。
人鱼,竟然在我的屋子里。
我的呼吸仿佛失去了,身体则像是被胶着在了原地,只听见背后人鱼那种从喉腔发出的低鸣声愈来愈近,台灯闪了几下,发出嘶的一声,四周顷刻重新沉回黑暗里,一股cháo湿的气味已经在背后近在咫尺。
“De…sah…row…”
那音节竟像是在呼唤我的本命一样,一只湿淋淋的蹼爪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体比头脑更快,我扶着桌板一跃而起,以平时从未有过的敏捷速度,一把推开窗翻到了外头的甲板上。
“伙计们!救命!来人啊!”
我跌跌撞撞的在足以蒙蔽视线的雨雾里疾奔起来,却没有看见一个水手的踪影,连莱茵也不见了,船长室里的昏暗的灯光忽明忽灭,诡异无比,我仿佛正处在一艘幽灵船上,偌大的三层船舱里只有我一个人。
当然,还有那条鬼魅似的人鱼。
“De…sah…Row…”
人鱼低沉如魔咒一样的声音穿透风雨而来,如影随形一样的追逐着我的听觉。我确定他真的喊着我的名字。他是如何知道的,我的天哪!
尽管人鱼之前似乎并没有伤害我的意图,可在此种境地下,我无法不感到恐惧,面对被注she了麻醉药的人鱼和在陆地上自由行动的人鱼根本是两码事!我必须得立即取得麻醉枪,避免受到人鱼可能的袭击,更不能让他回到海里。
我努力在摇摇晃晃的甲板上稳住步伐,朝船长室的方向直冲过去,爬上了通往二层船舱的阶梯,然而慌乱中脚下一滑,整个人失控的往下栽去!可下一刻,料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只感到身后乍然一道风声袭来,脊背被什么阻力挡了一下,腰随之被卷住,身体竟悬了空,但仅仅是一秒,便压在了一条长而粗壮的,滑腻的,布满鳞片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