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感到舌头和下颌都不是自己的了,身体软了半截,手臂不知被什么时候松了开来。我企图将阿伽雷斯推开,可双手却只有抵着他胸膛的力气,简直像在回应他似的。
我不知道人鱼的唾液是不是像毒蛇一样能麻痹人的神经,但我真的吻得晕头转向,连他什么时候撤开的也没反应过来,依然瘫靠着墙壁,凌乱的喘着气,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阿伽雷斯似乎并没有进一步侵犯我的意图,他只是用身体将我压制着,支着一边手肘垂着头,手指拨抚弄着我的发际,似乎是在品嗅着我的气味,像是刚吃饱睡足了的猛shòu一般,十足的慵懒惬意。
可一想到他是因gān了什么获得了如此大满足,我就羞耻的连与他对视的勇气也没有,下意识的用肘子遮住了脸,用手背拼命擦着尚还湿润的嘴唇。我仰头靠在墙上,恨不得背后生出一道裂缝能让我藏匿进去。
我深吸了几口气,勉qiáng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救过我的性命,没错,我该报答你的,现在你的回报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不走,你想回到大海里去的,是不是?我现在就能放你回去!”
“NO。”阿伽雷斯的回应徘徊在我耳畔,声音暗哑沉重,字字像砸在我的耳膜上:“I……wan…t……you。”
他张嘴时,cháo湿的呼吸一股脑泄在我的颈项里,我被激得打了个哆嗦,忍无可忍的撤开手臂猛地将他推开几寸,贴着墙窜起来,爆发出一声怒吼:“我不是你的,也不会属于你这只shòu类!”
话音未落,我便感到脚踝一紧,被他的手爪攥住了。我条件反she的抬起脚朝人鱼胸口用力踹去,两条小腿却都被他一把抓在掌中,向下拽去,惊人的怪力将我一下子拖倒在chuáng上,被阿伽雷斯迎面压在了身下。
我的一条腿漏在了被褥外面,感到他的手爪自膝盖以下缓缓摸了上来。那粗粝冰冷的掌心摩擦着我的皮肤,使我的身体沿路爆起了jī皮疙瘩,牙齿也打颤:“不要碰我,我不是你的配偶……不是!”
我话似乎竟起了效用。上滑的手爪在我的腰际堪堪停住,忽然松开来,撑在我的身体两侧,我屏住呼吸,心跳急剧的如同飙车,一动不敢动的瞪着笼罩着我的yīn影。头顶发丝下斑驳的yīn影里,阿伽雷斯的脸色晦暗莫测,我在他的嘴角却找不到那抹惯有的邪狞笑意,他的眼睛盯着我,像在思考我刚才的那句话,并且相当在意。
我无法捉摸这种深海生物的心思,却本能的感到他也许即将要发怒了。
我无法预料人鱼发怒时会多么可怕。一种极度qiáng烈的危机感袭遍全身,使我恐慌的呼吸停止,肾上腺素在阿伽雷斯俯身朝我压下来的一瞬间窜到了至高,然而他仅仅是将鼻尖贴在我的锁骨上深深嗅了一口,发出了一串奇怪的,似乎混杂着俄罗斯音节的低鸣,我似乎听到了“你”和“我”的单音。
———他好像用俄罗斯语在说:“你是我的。”
对于母语的敏感使立刻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不敢相信人鱼在试图学习俄罗斯语与我沟通,不由诧异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伽雷斯的嘴唇若有似无的碰触着我的耳垂,语速很慢的持续着他的低鸣。他的发音断续而生涩,却说得异常用力:“我……允许你…知道…我…”
那种语气竟近似利诱一般,人鱼似乎想与我商量什么。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却至少能肯定他并没有发怒,便从巨大的恐慌中稍稍安定下了心神,可jīng神因羞耻依然极度紧绷着,生怕他下一刻就撕开我的被褥。
耳旁的呼吸使我浑身毛骨耸立,我却连脖子也不敢挪半寸:“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允许我怎么样?”
“知道…我…所有……”他断断续续的拼凑着错得离谱的俄罗斯音节,竭力想让我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捡起了扔在一边的手电筒,将灯光聚拢在自己的身体上,盯着我的眼睛,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勾:“你想…知道…我的。”
我莫名其妙的瞪着他的动作,在一两秒后,忽然间意识到他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呼吸骤然间急促起来,心里某种被恐惧暂时压抑的不安因子,又隐隐躁动起来。我无法不承认这件事于我是个巨大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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