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没?”
“再揉。”
天热穿得都是t,林宝脖子上带着温长庆给的那个玉牌子。红珊瑚串子露在外头,玉牌子隐在了t里面。楚晨一手给他揉着,一手就把玉牌子给扯了出来,掂在手心里正反看了,知道是好东西,又给塞回去了。
“这东西你带着也不怕被人偷去。”
“他让我带着的。他说好东西收着有什么意思。说丢了也没事。”
“嗯。大叔说得非常有道理。”
这就是两个人在车上关于这个玉牌子的两句对话。这个牌子他已经戴了好几个月了,早习惯了,如果不是今天脖子扭了他根本想不起来脖子还挂着这么一个东西。
列车是在晚上八点钟到的北京南站。几辆列车一起到站,出站口因为还要检票所以变得人cháo汹涌。
两人一人一个背包,楚晨在前面走,反拉着林宝的手。简直就是人挨着人了。眼见着就到了出站口。林宝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有什么东西轻轻在皮肤上抽动了一下,他抬手一摸,玉牌子已经没了!
林宝迅速转头,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本是挤在他身后的,这时正快速转身。林宝想也没想,上去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手,抓起来,手里什么都没有。
“嗨!你这人gān什么?”眼睛男居高临下地责问,使劲挣了两下,林宝抓得紧紧的。楚晨这时候已经回过头来。
“我的玉牌子不见了。”林宝着急地跟楚晨解释,拽着人不放手,已经气得横眉竖目了,“就是他偷的。”
“你放开!你tm的这是血口喷人。”男人看起来比林宝更气愤,一副被侮rǔ的模样。林宝不放手,问他不是小偷为什么出站口就在前面要往回走。刚才林宝抓起他手的一瞬间就知道了肯定是他:只有小偷才会配合地将五指张开,是想告诉对方东西不在他手里。他肯定是贼。
“你说我偷你东西,东西呢?”眼镜男大声叫嚣。手指头几乎要点到了林宝鼻尖上。楚晨二话不说上去就要搜身。眼镜男自然不给搜,顺手就往外推了他一把。楚晨对着他立即当胸就是一拳。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年级很轻的穿着黑色t的男孩子,窜上来从后面对着楚晨的腿弯子就是一脚,这一下将楚晨踹得扑到林宝脚边,几乎就是直接跪到了地上。
楚晨被打,林宝立即就火了。丢开那个眼镜男不管,冲过来就还了男孩子一拳一脚。楚晨爬起来顿都没打回身就要出拳头,被眼镜男从后面一把抱住。四个人于是你来我往地就正式开了打。
有热闹可看,即使是在这么拥挤的人堆里,还是有不少人驻足围观。因为就在出站口,很快就惊动了乘警。
后来是四个人一起被扭送了派出所。
楚晨本是想给林锡文一个惊喜的,结果是只有惊吓。他急三火四地感到派出所的时候,四个人正一溜排地站在办公室的桌子前面跟一个老民警jiāo代事情。
“林大律师你怎么来了?找林局有事儿?”老民警伸了脖子颇殷勤地跟林锡文打招呼。林锡文没顾上理他,直奔了楚晨跟前,把人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确认了除了下巴颏有点破皮,眼窝里有点青,整个人还算全须全羽,这才喘出一口气,回头笑着指了指楚晨,“不是,我来看看朋友。”
“哦——”老民警了然地点了点头,赶紧地给林锡文让座。可是林锡文已经一转身又出去了。过了两三分钟,林锡文大律师又迈着大步进来了。身上衬衫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手上正拿着两瓶冰饮料。一瓶递给了林宝,一瓶拧开了瓶盖,送到了楚晨脸前。楚晨这才抬起眼睛,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林锡文冲他努努嘴,把凉凉的瓶身碰到他gān巴巴的嘴唇上。楚晨实在是渴了,接过来一气儿就喝了半瓶。
老民警倒是有点傻眼了。这大热的天,对方嘴皮子都不用动一下,林锡文就能跑出大院去给买冰汽水,什么时候见过大律师跟人这么殷勤了。买回来人家还爱搭理不搭理的。
事情他已经问完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也已经说过。双方还是一个说偷了,一个说没偷。现在只要等去车站调监控的同事回来就行可以真相大白了。于是老民警“大发慈悲”地赶紧让几个人去墙边的位置上坐下休息。哎,皇城根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碰上了个真“皇亲国戚”了。
事实证明老民警的决定是多么明智。这天这四个人在办公室里“关了”三个小时,站了两个小时,坐了一个小时。期间林锡文出去给那个叫楚晨的大男生买过冰激凌和寿司。看袋子上的标签肯定是跑了远路了。另一个叫林宝的细皮嫩肉的男孩子则是在一边不停地打电话,老民警就听他跟那边的人撅嘴哼唧说他玉牌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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