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一除,齐靖安盯着夏侯宣的胸口呆了呆,随即大松了一口气,几近无声又忍不住微笑地叹息道:“护心镜真是好东西……”
夏侯宣笑眯眯地低声道:“不是护心镜,是护胸镜……它们的作用是什么你肯定懂的。”
一般人的护心镜都是单独的一面,而公主殿下的……咳,他底衣的夹层里缝了两面弧形jīng金小圆镜,居家旅行一刻不离,既可以用来护身保命,还可以用来调戏人,当真是好用之极。
喏,齐靖安这不就被调戏到了么,他脸颊一热,既窘迫又无奈地说:“受着伤呢,还不正经……”说着他就继续发挥他那一双巧手,把那对护胸镜连同夏侯宣上半身的衣物一同脱了下来。
有着甲胄和护胸镜的双重防护,夏侯宣自然不会伤得很重,仅有弩箭的尖端刺入了他的肌肉之中,完全不伤及脏腑——“区区皮肉小伤自然影响不到我的正经程度。”夏侯宣动作不大地抬起手来,在齐靖安温温热热的脸蛋上摩挲了几下,颇不正经地笑着说。可随即他又蹙了蹙眉头,续道:“不过伤口还真是挺疼的,你帮我看看这些箭尖上是不是有倒钩?”
齐靖安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再也无暇跟他的心上人计较正经不正经的问题了,一心只扑在对方的伤势上。
夏侯宣弯了弯嘴角,gān脆微阖双眼养起了神来,把处理伤口的一应事宜统统jiāo给了齐靖安,他放心得很。
不过公主殿下却也不是纯粹地在玩苦肉计来调戏他的贤内助,他是真的感觉到伤口很疼,而且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那三个伤口还在一个劲儿地往外渗血,看来这些弩箭上不只有倒钩,应该还有放血凹槽……
反过来想想,这些弩箭在穿过了甲胄和护胸镜足足两层金属之后,还能入肉近两寸半深,而且还又是倒钩又是放血凹槽的,足可见那郑其英的心性究竟有多么yīn狠了。如若夏侯宣没有因为特殊缘故而拥有“特殊装备”的话,此番很有可能就在劫难逃了!
一边用小尖刀把夏侯宣身上的箭头一个个剜出来,齐靖安一边感到深深的后怕,并对那个姓郑的家伙恨入心髓——“郑其英真是好生毒辣!”说着他心念一动,又道:“也幸而他没在箭头上淬毒,不然后果如何……我真是不敢想象。”
夏侯宣猛地睁开眼,眸中含煞道:“未必是他不想淬毒,也许只是因为他随身携带的毒药都化在了水里……”一般来讲,毒箭头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淬好毒的,正如药汁、药剂和药丸都会变质,毒药自然也是有保质期的——药水抹在箭头上过一段时间就不会有什么大用处了,所以淬毒的最佳方式还是随身准备一个可以把箭头塞进去的毒药瓶,随用随蘸。
以郑其英的风格,还真是带了毒药的可能性比较大,至于夏侯宣幸运地没有中毒,那就是命了。
不过,夏侯宣脸色yīn沉,“而且箭头上虽然无毒,却是很不gān净!”郑其英的弩箭匣子应该不是密闭的,那么箭头就会沾到水,再想想那水中浮尸千万的情形……夏侯宣心头凛然,立时从齐靖安的手里把烛台拿过来,毫不迟疑地把火苗往自己的伤口上凑!
“滋滋滋”的声音听得齐靖安心头发寒,他几乎不忍心看,但终究还是把烛台又拿到了手里,替他的心上人继续这残酷的动作……
正好夏侯宣也无力继续了,他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又不愿意哼哼唧唧地、在贤内助的面前显出半分软弱,于是他gān脆头一歪、晕过去算了。
所以当他们的队伍连夜抵达涿安城的时候,夏侯宣仍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
马车一路开到他们在这座城池里“征用”的院子里,齐靖安拿披风把他的心上人一裹、打横抱起来就走进了卧房里,然后吃睡都在里面守着,gān脆不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将士们全都惊呆了,毫无疑问。
不过转念一想,此番他们突入北燕境内,陈淑瑶和若妍等妹子们都没有跟来,全军上下都是大老爷们,所以想来想去,照顾受了伤的公主殿下的重任,还真是只能落在齐靖安的肩上了——反正这位仁兄本来就是公主殿下看中的人,那么他们准夫妇俩提前“授受不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思乡明月
生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