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安抬起一只胳膊搭在了夏侯卓的肩膀上,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笑眯眯地说:“上次那什么的时候,你也没少灌我啊三哥,礼尚往来嘛。”说着他顿了顿,低声道:“纪表哥连你的婚礼都没法参加,这可真不是我不让他回来,而是纪家遭了父皇的忌惮,所以表哥才不得不留在边关,实在没法子。”
夏侯卓怔了怔,点头表示了解。说真的,分开的时间长了,感情难免减淡,而且近来有不少官宦子弟攀过来巴结他、讨好他,跟他做好哥们,所以夏侯卓对“青梅竹马”的好哥们纪彦平也没那么想念了。更何况一提到纪家,夏侯卓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纪贵妃弃他而去的绝情背影……他暗暗打了个寒颤,也回手拍了拍齐靖安,说:“之前是我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我们也是好哥们了。”
“呵,还说什么以后啊,我们早就是了啊。”齐靖安慡朗一笑,然后朝夏侯宣挤了挤眼,“对吧媗妹?”
夏侯宣眨了眨眼,温然一笑,“难道我还会反驳你的话么?”
“呃!”夏侯卓狠狠地打了一个更加剧烈的寒颤,一边说“那边有人叫我,少陪了”,一边快速地脱离了妹妹妹夫施展“眉来眼去大法”的“波及范围”……真是受不了了,看来不止他的妹子是个奇葩,妹夫也是个更大的奇葩,要不然他们俩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肉麻至此,并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般配至极?
目送自家哥哥落荒而逃,夏侯宣挑了挑眉,径自牵着齐靖安离开了热闹的大堂,也隔断了许多人的目光注视,一直走到了冷冷清清的庭院里,才停下了步子,说:“靖安,你且在这儿等我几刻,我去见若妍一面,然后我们就回家。”
齐靖安自无异议,送走了夏侯宣以后,他就独自站在回廊里,欣赏溶溶月色下的幽幽庭院,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然而,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才过了一小会儿,一个身穿粉红色长裙的侍女就从院子里的假山后面钻了出来,小跑着来到了回廊上,没头苍蝇似的朝齐靖安撞了过来……
这是玩的哪一出?如果夏侯宣还在这里,凭他qiáng大的联想能力,肯定能马上想到若妍就是在他跟齐靖安的大婚之夜“巧遇”了夏侯卓,并发生了一些超乎预计的事儿……所以这一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报还一报”。
可惜夏侯宣已不在这里了,想想也是,要跟驸马爷玩艳遇,当然要选在公主殿下不在场的时候,要不然还怎么玩?
更可惜的是,齐靖安先前喝了不少酒,就连别人敬给公主殿下的酒都是他给包圆了,所以这时候他脑子稍欠灵光,并没有联想到什么一报还一报,而是下意识地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有刺客?!
于是便在那粉裙侍女冲到近前、即将撞进他怀里的那一眨眼间,齐靖安猛然出脚踢在对方的小腿上,然后侧身一避,还顺势抬手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咳,所以最后的结果还用问么?
在驸马爷面前,艳遇什么的都是浮云,至于嫂子在新婚之夜送出的这份“厚礼”……那也是浮云。
☆、第七十四章 骤变
“公主和驸马去参加自家哥哥的大婚之礼,却把新嫂子的贴身侍女的腿给打断了……”
夏侯卓的婚宴结束后,已是夜深人静时分,夫夫俩携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夏侯宣一边说着刚才的事儿,一边摇头失笑不已,“真是太凶残了,以后还有谁敢请我们去喝喜酒?”
齐靖安哼哼了两声,忿忿道:“你少来夸大其词了,一来我没打她,只不过是把她给绊倒了;二来她的腿也没断,最多养个十来天也就好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分明是无辜的受害人好吧?她先是吓了我一大跳,后来又用尖叫声折磨我的耳朵……”
夏侯宣笑得肚子都痛了,伸出手去作势揉了揉齐靖安的耳朵,“你呀,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直接让人撞进你的怀里,岂不就皆大欢喜了?”
“呿,我要是真的怜香惜玉了,就要被你打断腿了吧?!”齐靖安觑着夏侯宣,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凶残嘛?”夏侯宣暧昧地凑近齐靖安的耳边,低声笑道:“我很懂得怜香惜玉的,而且独独只怜惜你一个人,决计舍不得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