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齐靖安仍为了这份感情而略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他的木雕杰作,他还是不自觉地感到既甜蜜又得意:喏,他作画的水平虽然很次,但雕刻技术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再说了,卢秀才总不能抱着他画的秀怡睡觉吧?但齐靖安却可以……嗯,他把微缩版的“三殿下”放在枕头边,然后就伸了个懒腰洗洗睡了。
——似雕刻、绘画、书法等艺术行为,都能很好地调节人的心情,所以齐靖安也想开了:感情的事吧,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顺其自然就好了。
反正他倾慕“三殿下”的事,暂时不会对他辅佐对方产生任何不良影响,反而会让他更有动力、更积极,更为对方着想,这不是挺好的么?至于他有没有那个运气能让“三殿下”也喜欢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三殿下”那么优秀,倾慕他的人肯定是多了去了,所以齐靖安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但随缘分了。
于是乎,当夏侯宣终于又来到会仙楼跟齐靖安“约会”的时候,就发现……这哥们热情了很多啊!
“靖安,这几天你可是收到了什么风声?”寻着一个空隙,夏侯宣忍不住打断了说故事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齐靖安。
“嗯?”齐靖安顿了顿,莫名其妙地问:“是关于什么的?”
夏侯宣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说:“是我想岔了,那件事几乎没有传入第三人之耳,除非你会卜卦,否则当是没可能知道的。”
齐靖安挑了挑眉,却是没有追问,因为事涉皇室,很多事都是不能问的,对方如果想让他知道自然会说,所以他转而打趣道:“卜卦问天、借风求雨似乎是顶级谋士必须掌握的技能,可惜我还真是不会,殿下你这么说,该不会是故意涮我吧?”
“哈,不会卜卦是好事啊,要不然什么都提前知道了,哪里还有惊喜可言?”夏侯宣微笑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应该算是个惊喜,那就是你明天一早将会接到入宫面圣的旨意……”
齐靖安闻言一震,诧异道:“入宫面圣!所为何事?”
夏侯宣不紧不慢地说:“跟chūn闱舞弊案有关,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过科考的种种弊端么?我挑了几条跟父皇提了提,顺带着提了一个小建议……”
以科举考试来选拔官员的方式虽然比举荐要公平得多了,更让天下寒门士子都有了盼头,但随着时间的发展,弊病也很多——题目不切实用,舞弊的情况越发严重,这些都还是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每一届的进士基本上都会加入他们那一届chūn闱的主考官、也即“座师”的党派之中,否则必将难以出头——可以这么说,科举考试逐渐变成了各方势力、各大党派培育苗子的土壤,也是他们互相争斗、博弈的后花园,即使是身为天下之主的皇帝,也只能在一旁gān看着,根本插不进手去了。
不过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抱团”,所以党争是任何时候都会存在的。
本来吧,党争也不算太可怕,因为历代皇帝都会尽量平衡朝中的党派,令他们互相制衡,不教一家独大——如果真出现了一家独大的情况,还不能有效遏止的话,那就真是快变天了。
很不幸的是,在当今皇帝的朝堂之中,以徐丞相为首的那一党,已经快要一家独大了!
要知道,徐丞相作为三朝老臣,自然做过好几次chūn闱主考官、也带出来好几批“好学生”。早些年,他的学生们资历不够,或是外放做官,或是在翰林院编书,那也就罢了。可现如今二三十年过去,他们熬资历也熬够了,便纷纷做了京城高官——直到这时,皇帝才猛然发现,有资格担任chūn闱主考官的人选,绝大多数都是徐丞相的学生了!
这还了得?再这样下去,整个朝堂岂不都是徐丞相的一言堂了!
于是今年的chūn闱舞弊案,表面上看起来是太子一系在pào轰主考官泄题,但事实上,太子的背后就站着皇帝——皇帝本想借机废掉徐丞相的左膀右臂,只可惜他的政治斗争水平还是太弱了,太子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非但没能让徐丞相吃个瘪,反倒教他倒打一耙,险些把太子拉下马!
皇帝一下子就既惊又怒且害怕了。他忽然想起,其实以前还是有挺多老臣在朝,可以跟徐丞相抗衡的,就比如说瑞妃的大伯父……结果他们全被徐丞相整垮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思乡明月
生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