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靖安看来,这本来就是“见家长”啊!他一点儿也不想给心上人的父亲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样不仅会让举荐他的“三殿下”丢脸,还有可能会让心上人对他失望——那岂不是太糟糕了么?!
听了齐靖安那听起来像是套话、但感觉上还挺真诚的解释,夏侯宣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觉得有点微妙,不过对方这么认真地准备,对他的“驸马攻略”也是很有好处的,所以他便不再深究了,反而提点道:“靖安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学如何我最是清楚不过了。而且我父皇不擅诗词歌赋,对经史子集亦是毫无兴趣,他提的问题肯定跟国事军略有关,正中你的长处,所以明日之试,你当是十拿九稳。”
听闻此言,齐靖安眸光一亮,颇为欣喜地说:“听殿下这么一说,我心安矣。”本来他还打算连夜压迫卢秀才给他写几篇花团锦簇的“考试模版”出来,然后他头悬梁锥刺股地硬背下来以备万一呢,现在看来……嗯,可以放过卢秀才这一马了。
夏侯宣扬了扬眉,越发觉得今天的齐靖安跟往常有些不一样,无论是一开始的热情相迎、jiāo谈时的眉飞色舞、得知要面圣时的诧异不解、方才的激动积极,还是现在这眼睛亮亮的小模样,都显得非常“生动”,似乎还带着几分小dàng漾——这哥们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思chūn了吧?!
心里“咯噔”一响,夏侯宣gān脆直接发问:“对了靖安,我记得你先前与我说过,因你年少离家、漂泊游学,所以你一无婚约、二无心上人。而至如今,你来京也近半年了,有否相中哪家姑娘,起了成家之念?”
早在他们刚相识不久,夏侯宣就确定了齐靖安是个才能卓越、理想远大、性格豁达、有胆气也讲义气的好青年,而且对方既没有家室的拖累,也不好女色,一心就想辅佐明主、实现治国安邦的人生理想——这是多么好的驸马人选啊!
但如果齐靖安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么夏侯宣就绝不会做棒打鸳鸯的缺德事了,所以他必须问个清楚明白。
而齐靖安呢?他原本心情轻松,哪能想到夏侯宣会忽然这么一问,顿时神情一滞,心跳加速——他赶忙端起茶杯来啜了一口,这才qiáng作淡定地说:“殿下说笑了,我现在一心所想,就是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对儿女情长之事毫无兴趣。”
夏侯宣露出一个恍然理解的表情,微微一笑,打趣道:“如此甚好,我还真怕靖安你在得了我父皇的赏识之后,直接提出要回乡做官、娶妻生子,那我就真是jī飞蛋打一场空、无语泪先流了。”
齐靖安本来还有点心慌慌,不知道心上人引出这个话题究竟是何打算。但听了对方这般有趣的说法,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悠悠然道:“能得殿下如此看重,靖安感激涕零,此生不忍相负,不舍远离……我心日月可鉴。”
齐靖安说的就他真正的心声,所以语气中暗藏着丰富的情感,令夏侯宣听得心头微颤,不禁摇头失笑道:“靖安的口才实在了得,我都被你感动得快要落泪了……要是某一天你真的看上了哪家姑娘,非把人家哄得晕头转向不可。”
“暂时来说,我只想把殿下哄得晕头转向。”齐靖安“非常诚实”地回应道。
“哈哈,先生大才,我早就被你哄晕了!”夏侯宣笑了一阵,复又想起了明天的事,便说:“希望你明天能够大发神威,把我父皇也给哄得晕头转向,那就万事大吉了。”
“万事大吉?”齐靖安略生了几分疑惑,却也没多想,只笑叹道:“殿下真是高看我了,若我真有那个本事,岂不早就做了丞相了!”
“以你之才,本就可以做丞相,只是少了机会而已。”夏侯宣倏尔收敛了笑意,淡淡道:“你看那徐奉,为相三朝,功绩却是少得可怜,早些年他还能哄住我父皇,近来连我父皇都快哄不住了……就凭他都能霸占相位几十载,你又如何不能?”
齐靖安微微一惊,便听夏侯宣又说:“好教你得知,我父皇其实比我好哄得多了,他外qiáng中gān,只有守成之胆,没有进取之心,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肉在嘴边都不敢下口……徐奉党徒渐多、尾大不掉,那又如何?只需于勤政殿暗伏刀斧手数十人,趁上朝之时将徐党头目斩尽杀绝即可!身为天子,在朝堂不稳时犹且畏畏缩缩,真是何其不智,令我怒其不争!”说着他嘲讽一笑,摇头叹道:“只可惜,我父皇连几十个完全忠诚于他的刀斧手都找不到,只怕这厢才设了埋伏,消息就传到宫外去了,保管教人倒打一耙,或是bī他退位,或是毒杀他于后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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