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就是今天考试的事了,夏侯宣这边瞒得好好的,皇帝那边竟也一点儿口风都没透!尤其昨晚上皇帝还是歇在瑞妃这儿的,竟都没给她套出话来,还真是“有长进”了——虽然这考试并不碍着瑞妃什么事,但消息上的滞后却让她不能忍受:丈夫和“女儿”居然联起手来欺瞒她,瑞妃心里又惊又怒!
就这样,当齐靖安在跟皇帝“愉快jiāo谈”的时候,夏侯宣跟瑞妃打了好大一场口水仗……
终于走出瑞庆宫时,夏侯宣也觉得挺累的,但紧接着他就神情一振——之前那个在御书房里暗暗提醒过齐靖安的老太监,正是夏侯宣在宫里的耳目之一。送走齐靖安以后,老太监便趁机溜过来给夏侯宣报了个讯——而这一听,夏侯宣就坐不住了。
——好嘛,他看中的驸马真的要逃了!
此时已入申时,再过大半个时辰天就要暗了,夏侯宣本来是不打算再出宫的。但情况紧急,他连人都不多带,点了几个侍卫就急匆匆地走了,直奔齐靖安所住的客栈,风风火火地长驱直入……
齐靖安被忽然闯进他房间里的不速之客惊呆了,惶惶惑惑地从chuáng上爬起来,讷讷道:“你、你怎么……殿下你怎么来了?”
夏侯宣回手栓上房门,板着脸走前几步,目光郁郁地看着齐靖安:今儿他还真有些流年不利的感觉,皇帝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算了,瑞妃把他大骂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齐靖安也要给他添乱——又不是马上就要入dòng房了,这哥们急个什么劲啊?也不先找他问个清楚,就急吼吼地敲定了离京的事,搞什么嘛!
夏侯宣原本颇有些气闷,但见了齐靖安这头发乱翘、衣衫不整、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忽然就郁气全消了,反而有点想笑——qiáng行绷住,他悠悠一叹,略惆怅地说:“靖安,之前你不是说‘不忍相负、不舍远离’的吗?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要离开京城、离我远去千万里,实在是太伤我心了……”
听心上人以这般轻柔怅然的语调说话,内容又带着些许暧昧之意,齐靖安不自觉地脸颊微红。然而仅在刹那间,他便脸色转青,沉声道:“仓促离京非我所愿,实属无奈……殿下你qiáng行插手我的婚姻大事,竟是完全不考虑我的意愿,我也非常伤心!”
“靖安,我只是在举荐你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说你堪为佳婿……整件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谁成想父皇竟会一时兴起……”夏侯宣摸了摸鼻子,无奈轻叹道:“再者说来,公主出嫁,前前后后少说也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我是打算慢慢跟你分说的,并没有故意欺瞒的心思。”
齐靖安的脸色还是很差,硬邦邦地反问道:“慢慢跟我说?等殿下告诉我的时候,怕不是连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吧?!”
夏侯宣眸光一黯,神情萧瑟地苦笑道:“靖安你这样说,就是信不过我的为人了……唉,也罢,事情走到这一步,全怪不得你,只怪我太过自以为是,妄想让凡事尽随我意……那又怎么可能?”
在齐靖安的印象里,夏侯宣一直都是光芒四she、自信耀眼的,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蔫蔫的,令他看着难受极了,心一软,语气也顿时就软了下来,“殿下……我离京之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不勉qiáng我当你的妹夫,我就算是抗旨不尊,也一定留在你身边。”
夏侯宣心下一动,迎视着齐靖安真挚的目光,轻诉道:“长公主驸马是个很好的身份,凭你的能力,再借此踏板,必能平步青云之上……”
“殿下!”齐靖安前所未有地打断了夏侯宣的话,语气又qiáng硬了起来,坚定道:“不要再说了,殿下,你再说下去,只会让我对你失望……婚事对于女子而言何等重要,怎可随意利用?殿下你做出这样轻率的决定,既让我倍感为难,也会让公主终身难过,何必如此?何苦如此?!”
齐靖安胸口起伏加速、双颊泛红,显然是真生了怒意,但夏侯宣反倒舒了一口气,淡笑道:“你怎么知道公主一定会难过?”
齐靖安忽然觉得他没法理解“三殿下”的脑回路了,怎么竟能问出一个这么白痴的问题——“我对公主根本没感情,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非要让她嫁给我,只会让我跟她一起难过!难不成你还能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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