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在很久以前……”他断断续续的,抬手搂住萧郁的脖颈,凝视他的眼睛,喉中焦渴难耐,一线离魂幽幽附着在古早的书页上,入了心肺,萧郁推开他,淡淡道:“你不认识我,你是林言,我只要你做这一世的林言。”
“我知道我是谁。”林言缠上他的身子,忽然呼吸急促,难以自控,幽幽吐出一句:“萧郎……”
那鬼面色大震,怔怔的任他的吻落在颈上,滑至胸口,四下空寂无人,只有两个古早的魂儿,穿着被电视剧改成四不像的明装,搅作一团,一个灭绝人欲的年代,爱与恨都秘而不宣,化作藏在书架深处的一卷邪书,因为掩饰,更加膨胀,林言忽然报复般的把萧郁推在地上,跪坐在他腿间,挤碎骨头似的狠狠拥抱。
认识他之前,遇上的爱都平静淡泊,只想找个合适的人过完一生,看上他,生活一波三折,惊涛骇làng,一不留神满盘皆杀。
谁说情爱与前生的夙孽无关?
有一分钟的真心也好,为什么偏偏他的眼睛看的总不是自己?莫名的恨意和嫉妒,恨到骨子里,自己不好么?他要爱便陪他欢爱,他要走便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不远万里,替他寻前世的恋人,甚至连婚约都一并成全了,这鬼置他于何地,狠下心肠这样对待自己?
“要我。”他愤愤的盯着萧郁,“你肯不肯?”
“我不能。”萧郁转过脸。
“你不敢?”
那鬼忽然被触到痛处,狠狠拽开他的衣襟,褪去绣满卷耳纹的直裾,撩起林言的T恤下摆从腹肌吻上去,用力吸吮,吻上他的嘴唇,突如其来的情欲像一场业火,把两人都烧成了灰,谁都没有理智,在满室线装古书间颠来倒去,动作太大,碰倒了一壁书卷,书页飘摆而下,四面八方,无处可逃。
满座圣人之言,围观他们的不堪。
“疼吗?”刚没入一寸,见林言咬嘴唇,萧郁停下动作,细细吻他。
“进来。”林言把腿缠在他腰上,疼的一脑门冷汗,固执的抱着他,“再用力些。”
“傻子,不要命了。”
“你他妈才傻,死了多少年的人,你想着他gān嘛?”林言忍受着身体被一寸寸撑开的不适,咬牙问他:“我是谁?你当我是谁?”
那鬼吻他被冷汗濡湿的额头:“林言,我的林言。”
硬物在身体里一下下动作,林言失控的用拳头把呻吟声咽在喉咙里,贪婪的看着萧郁动情的样子,两道舒长的眉蹙成疙瘩,每次没入深处都难以自制的重重喘息。
快感越甚,他变得急切而焦躁,拉着萧郁让他伏在自己身上,饥渴地吸吮他的唾液,把那软舌往嘴里勾,恨不得缠个痛快,一手解了他的头发,蜿蜒在luǒ背上,用手心一趟趟抚摸。
这诡异的古城,诡异的房间,他和他的过去倏然重合,像被灌了幻药,不知因果不问来由,情欲铺天盖地,真真假假,古今jiāo错,心安理得的承受本该属于他的快乐,比谁都放dàng,比谁都堕落,有什么不可以,萧郁欠他的!
他要走了,再不回来,他要找的,是一具死去爱人的尸骨,万千愤怒,不甘和嫉妒都化作一场禁忌的欢好,像他们的初见时变态而偏执的情爱,他惩戒似的咬着萧郁肩膀,微微扭臀:“我还要,不够,不够……”
猛烈的撞击和摩擦几乎让他昏死过去,喉咙哑的叫不出来,他躺在地板上,偏着头喘息,泛huáng的书页擦着面颊,竖排版的黑字触目惊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55、
小雨打着窗棂,天地昏惨惨一片,灰颓延伸至室内,方寸之间有麝香的味道,混着陈年的霉味,满地衣衫散乱,两人缠作一团,欲念焚身,如胶似漆。
很少贴的这样近,两人都不自觉沉溺,林言跨坐在萧郁大腿上,一半迎合一半主动的起起伏伏,全身痉挛,双手抓着他,像抓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急迫,那鬼也控制不住,恨不得把他贯穿,揉碎在自己怀里,渴了太久。
书生苦读之处禁欲而清明,空气中好似有催情的香,把他整个人挫骨扬灰,填满这方寸之地,手指抓捏和双脚挨到的地方都是书,经史子集,朱子理学,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官入仕之道,庄严而肃穆,审视两人白昼宣yín,偏偏它们越说不能,他越想要,难以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