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是何意?”屋里的炉火被chuī灭,赫九霄就站在那堆灰烬前面,冷冷的话音加着灰烬的余温,更显得如冰锥般刺人。
风驭修从穆晟哪里听过他们的身份来历,谨慎的瞧了赫九霄一眼,慢慢的说:“散了就是散了,妖狐族所在的齐山下面已经没人了,妖狐族如今只剩下几个人,早已称不上族。”
两人闻言十分诧异,穆晟口中所说的大人们,难道不是妖狐族?若不是妖狐族,还能是哪里?赫千辰沉思,红菱在旁边听见他们对话,知道赫千辰与赫九霄身份果然不寻常,从怀里取了他装láng血的那个瓶子,拖着腿伤走上前去。
“你是赤láng族的风驭修?”她的脸色还是很差,一双大眼却熠熠生光,仿佛燃烧着火焰,大声说道:“我叫红菱。这瓶láng血是从那láng王身上取得,láng不是我所杀,但也是因我而死,你若要为你族的láng王报仇,就来取了我的命去,我不反抗,不过……”
她小心地收好瓶子。正容说道:“你要先容我把这血带回天鹭,我爹要靠这个东西医病。”
一席话说得全无一点惧色,一身火红的衣服将她的脸衬得更白,就像是门外的雪,他的眼神却如房里将要熄灭的炭火余烬,时隐是灭,闪烁着不容人抗拒的颜色。
风驭修确实是来拿人的但屋里的却是赫千辰与赫九霄,而这个红菱,竟有种义烈的煞气,就好像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任何人都无法令她动摇。
他要么在这里就杀了她,要么就随她去一次天鹭,等她束手就擒。但只要看到在他们面前的红菱。任谁都知道,要想在这里拿下她,她一定会拼死反抗,不惜鱼死网破。
“好!”风驭修看了她一会儿,对她如此的烈性表示赞赏,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等你又何妨?”
赫千辰不明白这láng为何有如此重要,风驭修与穆晟的关系很难说清,看在穆晟与他们相熟,便说了个大概。
万央之下有许多部落,除了最有名的敖枭与他所在的赤láng,还有其它小族,比如天鹭,这些小祖都已经没落了,地位就与中原许多丞县里的官衙差不多,万央与中原相比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没有中原那么大,人那么多。
而那些大的不足都有自己的图腾,图腾之上的shòu类被奉为神shòu,寻常是不可以斩杀的,更不能让他人斩杀,否则便是对这一族的蔑视,红菱这一次与杀láng王,就是犯上,触犯了他们赤láng的威名,必须承担罪过。
风驭修要压着红菱先回天鹭。天鹭是一个小城,翻过这座山头就到,也是进入完秧后第一个经过的城,也是赫千辰与赫九霄的并经之路。
众人一起上路,一路上红菱都没有露出怯意,只有慢慢的担心,他不担心自己的命,她担心的是她爹的命,láng王血已经得到,他爹是否能得救?
“赫九霄,听说你在中原十分有名,许多人都怕你,你的医术也厉害得很,你能不能告诉我,被蓝蝎子所伤,用láng王血是否就能医治?”红菱走路微微跛,忧色未退,她有一双大眼,容貌秀丽,却给人一种很浓烈的印象性子也不想寻常女子软弱,此时问出这句话,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果然,赫九霄想了想,伸手挡开赫千辰身边横出的一截树枝,答道:“蓝蝎子毒性与寻常不同,láng王血有灵气,但作为药引只能解去部分的毒,要救人,还缺一味药。”
“还缺一味药。”红菱严重的希冀黯淡下去,“难道真如他所说,救不了我爹……救不了嘛?”
他们走的是山路,无法骑马,所有人都是凭着自己的脚力走,红菱就是这么追着láng群来的,风驭修得到消息带人赶来,马匹都不在山上,红菱自问,走了一半,脚下好像突然失了力气,勉qiáng扶住一棵树才站稳。
“你说的‘他’是何人?”赫九霄听她说起这个人,问话的语声愈加冰寒,像是全然没有见他体力不支将要倒下,冷声质问。
会知道天下少见的蓝蝎,又懂得解法的,世上不出五人,儿器重唯有嘉兰最了解毒性相生相克之理,赫千辰停了脚步,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红菱还未缓过神来,风驭修听到问话,脚下继续往前。随口说道:“是不是思苏?自从圣医失踪之后,就思苏的医术还能上的了台面,我看只能是他了。”
“正是思苏,视他为我爹看病,传闻他是圣医的弟子,圣医失踪后许多人前去求医,据说他的诊断从未出错。”红菱点头,脸上还是带着沉重的忧色,她记得思苏对他说过,还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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