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早就该知道。”赫九霄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他收紧环在他肩头的手臂,唇已经从赫千辰的耳际落到颈上,另一手去搂住他的腰,“你不愿接近旁人,难道连我也算在内?”
“你知道这根本不同。”赫千辰没避开他落在颈边的吻,他还在惊讶赫九霄能说的这么直接,直接的向他索取。
赫九霄拉开他的衣襟,吻上的同时闻到一股不同于女子的气息,也与他谷中那些清秀俊朗的男子不同,就像赫千辰这个人,若是立在山巅让日光洒落,看着脚下流云缱绻,感受风的拂动,大约就是如此的气息,如此的感觉。
他没有说答应,看来却也不太抗拒,他便吻了进去,一只手甚至从他松开的衣襟伸入里面,直到被赫千辰皱眉按住。
本以为会看到他稍微失措或是惊慌,却没有,“你不慌张也不拒绝,我以为你已答应。”收回手,他的吻已经在赫千辰的胸前留下痕迹,还有一抹微红印在颈边。
赫千辰掩上衣襟,赫九霄的话引来他一声叹笑,“你奇怪我既然不让人靠近,又何以显得对肌-肤之亲如此泰然,你如果同我一样看尽人心,也许就会明白。”
人心能污秽到何种地步?赫千辰又见过了多少?自三岁起到五岁的那两年间,在赫九霄所知的范围内,赫无极让他看的那些人已能抵过如今大半个江湖上那些恶名昭著之徒,更何况是这么多年过去,其中又有多少人的过去如今还印在他的脑海中?
“你这么说岂非就是要我不舍,要我放开你。”赫千辰比他小,却已历经沧桑,即便那些沧桑不是他自身经历。对此赫九霄拧起了眉,那冷意更为犀利,赫千辰却不在意的摇头,松开了衣衫也由它去,对他一笑,“后悔当日没有护着我,眼下才来生气,究竟谁是兄长?难道还要我安慰你?”
“我要的安慰你此时是不肯给的。”赫九霄的目光从他松开的衣襟下掠过,又替他掩好,“你还没说这次为何而来,听说你还带了个女子。”他说到这里,语声不复平和。
“我不能将自己手下性命弃之不顾。”赫千辰被他提醒,看了赫九霄一眼,“我险些忘记此来最重要的事。”
赫千辰心里其实有很多事,千机阁里的事,还有他和赫九霄之间的事,拾全庄的秘密,绵歌的过去,还有他们的父亲赫无极编造狐妖的说法,当时赫九霄曾决意从那匹灵马身上寻找线索,却在一场爆炸之后完全断去,这些还没有理清,如今紫焰又受了重伤。
“紫焰她经脉受损,连日赶来就是想要你救她,阁里的大夫已经看过,若不尽快医治,她的功力便要打折扣,甚至会成为废人。”说起紫焰的病情,赫千辰神情凝重,动手整理被赫九霄弄乱的衣袍。
“你就这么担心她?”听到他说这次赶路前来其实是为了救治那个名叫紫焰的女子,赫九霄显然很不高兴,看着他整理衣衫,眸色又转冷,“我若说不救呢?”
“为何不救?”赫千辰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救治紫焰,但这件事他却不能让步,“你还记得韩六所说的奈落?紫焰是被奈落的人所伤,奈落便是韩六接了杀令的那个组织,我对你说过,我手下还有南无,奈落和南无同为江湖中不为人知的杀楼,若说南无里面有江湖上最好的杀手,那么奈落里,就是最狠的那些。”
一个人如果对别人狠,那并没有什么,要是连对自己也狠的起来,那么遇上他的人要想不被这种狠劲吓到就很难了,是人都爱惜自己,而杀手,必讲快、准、狠,能忍又能狠的杀手,就算他功力不够高,也有机会除去高手。
这个道理赫九霄也明白。赫千辰当日听到韩六说出“奈落”之所以神色不对,正是因为这个奈落不好对付,奈落与南无齐名,都是杀手云集的杀楼,幕后操控之人却不知道是谁。
赫九霄还是没有答应,他听着赫千辰为救那个女子继续说下去,“奈落与南无不同,他们接委托从不问缘由,也不顾对象是谁,顶尖杀手人数不多,却个个狠辣,不论用毒还是用计,但求取命,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
要不是那个韩六轻敌,起初不知道他和赫九霄的身份,而后又自乱阵脚,那一次暗杀不会那么简单就过去。
“紫焰这次正是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奈落的人,委托人与目标同时请了杀手的并不多见,她没有避过对方的暗袭。”赫千辰解释了一番,赫九霄的脸色已经很冷很沉,那是任何其他人见了都要惊慌失措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