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召吉正要跳椅子上去,闻言停下来笑嘻嘻地将姬小彩捞起来,顶着姬小彩两脚踩在他脸上的压力,将姬小彩转过来。在姬小彩背部一双翅膀的上面隐隐有两个赤色痕迹,粗看像被人烙上去的伤痕,再细看又似乎是毛色不同所构成的图纹,呈梅花形。
古泰来眉头皱起来:「龙血咒。」
他这话才落,便听得有人上楼,脚步轻巧,悠然自得得很,到了房门口,敲敲门。
古泰来冷然道:「还敲什么门,进来吧,柳洇风。」
房门推开来,门口果然站着柳洇风。还是翩翩白衣,手里提着些豆腐花包子之类的早点,另有一包谷物豆子,进来看看众人说:「早啊,诸位。」
周召吉低声道:「这人看着挺讨厌。」
柳洇风将东西往桌上一放,笑道:「有什么不如用过早点再说?」又将豆子倒到个小盘子里喊,「小彩快来吃早点。」
姬小彩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会变成这样居然是因为柳洇风动了手脚,不由得愤怒盯视着柳洇风,动也不动。
古泰来直接问:「你要怎样才肯替小菜解咒?找到『辟水』?」周召吉是半路插入这事中,一时半会还没搞明白,没吭声,坐在一旁静静听。
柳洇风说:「是。」
古泰来又问:「小菜身上的血咒有什么影响?」
柳洇风回答:「qiáng制打散他的妖气,三日内,他只能做一只普通山jī,三日后,若没有我为他解咒,他便永远是一只普通山jī,当然寿命也与普通山jī相同。」
古泰来淡然问:「若我杀了你呢?」
柳洇风笑道:「那便永世无人可为他解咒了。这龙血咒以我命血所下,我为之赌上一条命,自然效果要牢靠些。」
古泰来想了想说:「要我帮你,可以,但需要将真实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
柳洇风说:「咦,我昨夜不是已向道长你说明?」
古泰来冷声道:「你便不用兜圈子了,『辟水』神珠支撑八百里dòng庭仙气,令表兄就算再宅心仁厚也不至失了分寸到用此物来救一条凡人性命,更何况依你所言,当日陶氏只是重病并未亡故,以dòng庭君的神力,要救一个重病之人何需用到『辟水』?」
柳洇风笑道:「道长明察。昨日对道长撒谎,实是因为……」
古泰来摆摆手:「不必多费口舌,直接说实情。」
柳洇风这才收敛笑容,说道:「那我便如实说来。『辟水』神珠是我族里一个败类勾结个外人偷了去,如今那败类已死,那人却不知是谁,又逃在何处。表兄当日以龙气感应而无法感知『辟水』所在,不得已在城周设阵,但要此人出了城,便能寻得线索,可惜至今未有消息,又因dòng庭仙气未散,我们皆认定此人带着『辟水』尚在城内,只不知那人对『辟水』做了何手脚……茫茫人海之中寻人,于我水族实在不利,如今再有三日,dòng庭水域便有大变,我也是没法子,才不得不用计请道长您援手。」
古泰来听他说完,冷哼一声道:「你过来。」
柳洇风并无惧色,走上前来:「如何?」
古泰来出指若疾电,在柳洇风额头快速划过,柳洇风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方才站住了,再看时,他额头便如同被利刃割过一般,留了个血红大字「拘」,似刻入骨中一样深且明显。周召吉在一旁看了,微微皱起眉头。
古泰来说:「礼向往来,这『拘魂咒』虽不至三日后便发作,日后你慢慢领教即是。」
柳洇风颤着声音还要硬气道:「承蒙道长赐教。」
柳洇风走后,古泰来问周召吉:「你怎么看?」
周召吉似乎还在出神思考刚才一幕,古泰来问了两声方才反应过来,说:「我猜,柳洇风还是没说实话。」
古泰来冷哼一声道:「他要么是瞒着人查这事,要么就是龙族有非避嫌不可的理由……」想了想又道,「先过来吃饭,等下我去城隍处定一遭,城里打探消息的事便jiāo予你。」
周召吉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师兄也有如此热心的一天。」
古泰来正抹脸,擦着水道:「今日若是你中了计,我也不会坐枧不管的。」见周召吉似有些微怔,他道,「怎么,觉得意外?」
周召吉夸张地笑道:「哪里……我是受宠若惊,师兄,我跟你还真是跟对了!」说着就要蹭上来,姬小彩急得上下翻飞,叼着周召吉的衣襟去扯他,嘴里发出急叫,可惜力气实在太小,哪里拉得住。古泰来听得他叫声,却也只看他一眼,并不阻止周召吉。姬小彩弱小无力,眼睁睁看着周召吉蹭古泰来蹭得不亦乐乎,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推到面前的新鲜豆子什么的一颗都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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