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这位老宫女就被赏赐了银两,而且被调到了麒麟宫的偏殿去了。
老宫女自然是受宠若惊,感恩戴德。
麒麟宫是皇帝所住的地方,正殿麒麟殿自然是皇帝起居之所,里面全是皇帝信任的奴才,而能去偏殿,也是会增加接触皇帝的机会,自然也和皇帝跟前的红人太监们接触多,要是打好了关系,自然是有着诸多好处。
柳公公去看季衡,且送了不少东西去,并没有大张旗鼓,甚至有点像偷偷摸摸,比起像是受皇命而去,更像是他的个人行为。
柳公公也没有拿圣旨,自然不要季家人跪拜迎接,他直接就去了季衡的住处。
许氏和许七郎将柳公公领进了季衡住的卧室,柳公公手里捧着一个不小的漆雕盒子,进了内室后,他一眼看过去,只见季衡还在chuáng上,脸色些微苍白,看到他,就要下chuáng来行礼。
柳公公几步赶过去,将盒子在chuáng边放了,就说,“季公子,您可不要起身来,折煞奴婢了。”
季衡道,“公公说哪里话,这才是让我不安呢。”
柳公公回头看了许氏和许七郎一眼,对许氏笑着说,“夫人,咱家要同令公子私下里说些话……”
许氏看了季衡一眼,就和柳公公客气了两句,带着许七郎出去了。
出去后许七郎就对许氏说,“柳公公手里拿着的那只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怎么单独拿进去。”
不怪许七郎好奇,柳公公还带了两只大箱子来,那箱子也没要许氏接旨谢恩,只说是皇帝送给季衡的。
柳公公将手里的礼单给许氏,许七郎跟着许氏看了两眼,上面是两匹云锦,又有大雍最柔软细腻之称的轻云缎,还有两件貂裘,然后是宫中御制的暖手炉,还有香碳球,面脂手脂等日用之物,还有些补气血的药物。
季府自然是不缺这些的,但是皇帝这样的赏赐也可见是十分用心,而且那轻云缎也的确是难得,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既然礼单上是这些东西,那柳公公手里拿着的盒子里又是什么呢。
自然是让人好奇了。
季衡和柳公公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才问道,“不知皇上手上的伤口如何了,现在天气冷了,不要发炎了才好。”
柳公公道,“皇上知道公子你惦念着他的手,恐怕是会十分高兴的。皇上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太医说再用药,以后也不会留下痕迹的。”
季衡这才松了口气,柳公公其实很好奇皇帝手上为什么会受伤,不过既不能问皇帝,也不好问季衡。
柳公公又说,“季公子,你这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看着不像是风寒。”而且要是以前季衡病了,皇帝非要天天都让太医来给他诊病才好的,但这次却居然没有让太医来。这也让他好奇。
季衡心里是有些尴尬的,面上却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右手白皙纤细的手指将左手的衣袖抻了抻,笑了笑说道,“倒让皇上和公公您惦记了,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刚从江南回来,略有些水土不服,早上易流鼻血,现在就有些贫血,没有jīng气神出门玩闹罢了,只好在chuáng上休养着打发时间罢了。”
柳公公道,“那公子您要好好保重呀。”
季衡又道了谢,柳公公就将那个被他放到一边的雕漆盒子拿了起来,捧给季衡道,“皇上说让奴婢将这盒子亲自给你,不宜让人看到,奴婢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公子,您就接着吧。”
季衡略有些奇怪,又向柳公公道了谢。
季衡并没有及时打开盒子看,而且又问柳公公道,“不知季贵人在宫里,这些日子可还好。”
柳公公笑了笑,说,“季贵人好着呢,皇上也很看重她,在徐妃娘娘出事前,他是时常要点她的,现在徐妃娘娘出了事,皇上也让贵人在帮着照顾大皇子,这是特大的恩宠了。”
季衡听闻三姐儿好,自然是松了口气,但是想到皇帝一边睡了他的姐姐,那双手又那么来猥亵了自己,不由心里就有点犯恶心,好在是压了下去,对柳公公又道了谢。
柳公公要离开时,季衡要亲自起身去送他,柳公公赶紧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说,“皇上都舍不得让公子您出门chuī风相送,奴婢哪里敢呢,您可千万不要这样折煞了奴婢。”
柳公公如此说话,季衡哪里听不出来,是处处地说皇帝对他的那份心思,他是十分明白的。
一个外人,明白能够明白到哪里去呢。
季衡心里有些发闷,好在是面上丝毫不显,和柳公公又客气了一阵,让许氏进来亲自送柳公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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