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麒儿坐椅子上,看着那屏风后面勾勒出的的影子发呆,那婉转的唱腔里,只觉得整个都轻灵起来,成了音乐里的一道光。
杨笙儿也听得入迷,本来吃核桃苏,也慢慢停下来了,只杨歆儿坐得端正,神色也端正,他对音乐的态度上完全随了皇帝,听着也觉得
好,但是丝毫不沉迷。
碧水唱了一阵子后就下去休息了,徐铁虎之后亲自来说杨钦治该吃药了,并且请皇后太子皇子们用膳。
午膳便也摆这大花厅里的,外面阳光明媚,花厅被一株树遮挡着,却很凉快。
用过午膳,杨麒儿等着季衡又去和杨钦治说话的时候,就离开了,等杨笙儿来找太子哥哥,发现不见了,问杨歆儿,杨歆儿看着他出去
的,但是却对杨笙儿道,“大约去更衣了。去找阿父,不睡一会儿么。”
杨笙儿果真就觉得犯困了,跑去找季衡去了,杨歆儿便偷偷去看杨麒儿,他大约知道杨麒儿是gān什么去了。
碧水还没有离开,他正隔壁院子的客房里休息,杨钦治经常请他来唱曲,对他很不错,故而有专门给他休息的地方,里面还有chuáng。
杨麒儿进屋去拜访了碧水,碧水见到他来,就些许惊讶,赶紧起身来行礼,杨麒儿就说,“方才听了唱的牡丹亭,心中钦慕,定要过来
同说一声。”
碧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他说道,“公子请坐。”
引着他榻上坐下了,他才下面的一个凳子上坐下,而小林已经自觉地出来了。
外面门口守了跟着太子前来的两个小太监,小林出来后,两位小太监就不要他再进去了,而且之后丫鬟来上茶,还被一个太监拦住了。
小林些许不满,却也什么都没敢说,只得站门外等着,门外檐廊有风chuī过,守门外的几个都要开始打瞌睡。
杨麒儿和碧水说了一阵子戏曲,看着碧水明媚的姿颜,突然就有些卡壳了,脸也微红了,太子殿下竟然些许不自起来,碧水只好自己问
道,“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不知可否告知。”
杨麒儿愣了一下,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说了自己是太子,碧水是否就会改变对自己的态度,或者谄媚讨好,或者战战兢兢
,而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因皇后是微服前来,杨钦治便没有对府中之说这是皇后皇子一行,故而府中知道几身份的,便也没有几,方才碧水问了一下伺候他的丫
鬟,丫鬟便也说并不知道,只知是贵客。是以碧水才这般问了。
杨麒儿好半天才说道,“免贵姓季,单名一个麒字。”
碧水便又问,“可有字?”
杨麒儿说,“无字。”被他这般问起,他才想,自己应该让父皇或者阿父给赐一个字,这样现也可以用了。
碧水便说,“可是皇后殿下的季府?”
杨麒儿抬了一下眼,道,“是。”
碧水便些许惊讶了,笑道,“难怪,季公子乃是小可所见的贵公子里十分懂礼之了。”
杨麒儿便问道,“难道经常遇到不懂礼之吗?”
碧水眼神黯淡了一点,道,“虽然被称作灵凤班的台柱子,但也不过是个小戏子罢了。能够得一些爷看得上就是幸事,哪里总能受到的
尊重和厚待呢。”
杨麒儿没有说话,他尊贵为太子,他心里,因季衡的教导,他知道百姓无贵贱,但是权利之中,却是有贵贱的,他的懂礼乃是他的尊贵
和作为太子的谦逊,于面前之无关,不过,他还是为碧水说这话时候眼中的黯然动容了,他甚至起了身,走到坐下位凳子上的碧水跟前去,
低头看他,又伸手直接抬起了他的下巴来,碧水些许吃惊,但还是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了,杨麒儿低声道,“会让好起来的。”
外面三皇子从檐廊上走了过来,他穿着稳重,面无表情,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直走到了桂青桂红的跟前,两赶紧对他行礼,口呼三
公子,杨歆儿道,“哥哥呢?”
两就面露为难,杨歆儿瞥了两一眼,把两位太子的近身奴才瞥得背脊一寒,还没来得及阻止杨歆儿,杨歆儿已经跨进了门槛。
杨麒儿要摩挲碧水颈子的时候,碧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但是没敢冒犯,只是说道,“公子,不要如此。”
这时候杨歆儿掀开那门帘子进来了,他故意把脚步走得很响,里面两都朝他看过去,杨歆儿盯着两握一起的手,又看向杨麒儿,“哥哥
,阿父说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