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是前生,今世是今世,就算有记忆灌注,他也不可能完全变成那个已经故去的应龙。而且前世的应清光想做的就是他这样一条简单的huáng金蟒,两世都是甘心情愿,何必再改变自己的性情?
他一向想得简单,却好在心底通透,万事不萦于心,正如浑金璞玉,乃是上好的载道之器。
转眼间数月过去,清景终于消化掉了前世的庞大记忆,也重新整理功法,体悟了时光大道,从入定状态清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到化成人形在旁边给他护法的沈老师。
沈老师正趺坐在他对面,双目微阖,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形成了个漂亮的扇面,肤清如玉,神仪端庄,有股不可接近的肃穆感,却偏偏一身都是诱人品尝的香气。蛇jīng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从高挽的道髻到宽大潇洒的仙衣,再到透着粉嫩血色的指尖,简直无一处不合心,无一处不可爱,就连略有些严肃的神气都叫人喜欢。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去碰那张脸。
指尖刚感到那身热气,对面的沈老师便立刻睁开了眼,紧张地问道:“感觉如何,想起从前的事了吗?融合龙珠之后你的本体可能也会有变化,过来让我查看一下!”
伸过去的手指被一只灼热的大手裹住,暖意从指尖涌上心头,清景顺势反握住他的手往回一拉,却不起身,而是将那手按到了自己膝头,撒娇地说:“打坐时间太长了,腿麻,给我搓搓。”
“你一个蛇jīng天天不都要盘着,怎么会腿……”
腿麻什么,要人揉才是真的!沈老师忽然想明白这点,那只手顺势按到了蛇jīng凉滑的膝头,拉开搭在膝上的小腿,推宫过血,从膝头一直揉到了布满毛细血管的趾尖。
“还麻吗?”
久盘的双腿被拉开,软筋抻到极致,被灼热的手指熨过,血脉处处通畅,将染上余温的血液泵进心口,烫得这条冷血蛇jīng的心翻腾跳动,发出一声声急促的“扑通”声。
他低下头伏到沈老师胸前,也听着他的心音,冰凉的指尖按在他的心脉上,用真气裹住那颗心缓缓挤压,让他也和自己一样跳到那个激昂的频率上。沈屏山将手按到他脑后,五指梳理着他光滑的长发,将他环到怀里,低声叫着:“清景?”
“沈老师……想不到你比我小啊。”
沈老师梳头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顺着蛇jīng的脖子滑到了深深凹下的纤腰,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用坚实的份身抵着他柔软的小肚子,问道:“谁比谁小?都说了从体积上算我比你大。”
清景像蛇一样左右摇摆着朝上方爬去,修长的双臂在他颈后jiāo叉,将唇凑上去厮磨着,得意的笑道:“你年纪比我小啊!难怪你那么热衷玩我的元婴,敢情咱俩认识时我都是大人了,你还是个梳小鬏鬏的小孩呢。”
前世认识沈九时,应清光已经年过百岁,成了端方沉稳的一方化丹大妖了;沈屏山却还是个连名字都没起的小金乌,刚刚能化出人形,走路时还摇摇摆摆,动不动就挥着胳膊保持平衡。这辈子两人却彻底掉了个个儿,让这只金乌见到了清景化人后不会用两条腿走路,走着走着就趴下去游走的场面。
这两人都握了对方满手的黑历史,有些因为太黑自己都已经忘了,此时索性都说起来了,就一条条地从头回忆,边说边闹,声làng翻天,险些将房间外的绝灵阵都打破了。
凡人chuáng榻经不住两个本体有几千几万斤的大能不知轻重的折腾,早早就被压成了一地木屑。沈老师只好又从随身的法宝囊里找出家具,给这房里重新布置了一番,将蛇jīng死死压住,噙住他艳丽丰润的嘴唇,叫他再也开不了口扒自己穿开裆裤时的黑历史。
过了不知多久,两个妖jīng终于舍得分开了,清景累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去,身上却沾满了汗水污物,光是用法术清洁总觉着不够gān净,索性便把元婴化出,叫沈屏山抱着他的躯壳去清洗。沈老师笑道:“你以为元神出壳就感应不到肉身上的感觉了?无论你在躯壳内还是化出元神,该有感觉一样是有感觉的,反正是我抱着你洗,还是回来方便。”
清景死活不动,软绵绵地朝他挥了挥小手:“别找借口,你把我躯壳的五感封印了再洗不就行了?洗完之后存进你那小境里,我歇够了再回去。”
蛇jīng大了,不听话了,不想从前那样怎么骗怎么听了。
沈老师怀着深深的失落感,抱起那副化成huáng金蟒的妖躯到院东的浴室清洗。这副身体和融合龙珠之前也没差多少,只不过鳞片更大、更亮了,看起来真如金片镶成,宝光流转,艳丽bī人,摸起来也是凉滑如水,手感并没因为变成龙而粗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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