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淮秀眼睛微微一亮道:“说起来,你的师父不像一个好人。”
“表哥!”樊霁景面色一沉道,“无论我师父曾经做过什么,所谓死者为尊。你还是莫要扰及他老人家的英灵。”
花淮秀撇嘴道:“我不过就事论事。一个为人公正的人,害他的一定是小人。而一个本身就……不够公正的人,害他的极可能是受到不公平待遇之人。”他见樊霁景皱眉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这样说起来,你又有嫌疑了。”
樊霁景纳闷道:“我几曾受到不公平待遇?”
“步楼廉一共五个弟子,除了唯一女弟子上官叮咛和你之外,人人都会仙莲剑法。这难道不算不公平?”
樊霁景摇头道:“师父是九华派掌门,他有权决定让谁继承仙莲剑法。”
每次他用一脸正气的表情说傻话时,花淮秀就无比怀念当年那个年少却机灵的樊霁景来。他叹了口气道:“你这么想,未必人人都这么想。”
樊霁景疑惑地看着他。
“上官叮咛虽然是女子,但女子一样有女子的野心。九华派并非传男不传女的门派。你不在九华山也就罢了,她人明明在九华山,你师父却传别人剑法不传她。难保她心中不会有想法。”他道,“更何况,施继忠说过,你师父身前一直嫌她笨手笨脚,对她呼呼喝喝,但凡有点自尊心的女子都会耿耿于怀吧。”
樊霁景道:“但师妹她……”
“更更何况,上官叮咛与朱辽大两情相悦,却遭遇你师父百般阻挠,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两人恶从胆边生……”花淮秀举起杯子晃了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樊霁景别他眼中闪烁的冷意惊到,半晌才道:“但是……”
“但是光凭他们两个人也未必能够杀得了你师父。”
樊霁景点头。
“所以他们现在也仅仅是有嫌疑。”花淮秀放下茶杯道,“我现在有个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
“你师弟师叔之所以对你师父的死无动于衷,或许是因为……”
樊霁景追问道:“因为什么?”
花淮秀缓缓道:“不管是不是凶手,他们都有杀人的动机。”
樊霁景愣住,半晌才道:“你是说,他们都希望师父死?”
“有此可能。”花淮秀道,“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才好奇。如果是凶手,他应该将自己的动机千方百计遮掩起来,然后装出悲痛欲绝的模样,为何他们一个个都毫不掩饰?”
樊霁景道:“他们并非不悲伤,他们只是感情内敛。”
花淮秀压根没理会他的反驳,“除非……”
“除非什么?”
花淮秀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过惊世骇俗,又摇头道:“没什么。”
樊霁景的耳朵突然动了下,然后就听隔壁的门被啪啪啪大力叩打起来。
花淮秀起身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道:“宋大侠?吴大侠?”
外面传来宋柏林的声音,“花公子可知霁景在何处?”
樊霁景连忙从屋里出来,“二师叔,五师叔。”
宋柏林也不答话,径自将身后的一个弟子拉出来道:“喏,你说说案发当晚看到了什么?”
那弟子缩了缩脑袋,低声道:“弟子在掌门出事那晚看到关醒大师兄和施继忠五师兄一起提着剑从花园走过。”
樊霁景吃了一惊。花园从掌门房间到他们房间的必经之路。
宋柏林冷笑道:“他们不是说当晚在屋里喝茶聊天么?难道喝茶喝多了去花园解决?”
吴常博道:“师兄,你现在是怀疑他们杀掌门,还是怀疑他们糟蹋了你种在花园里的花?”
宋柏林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道:“你认为我是为了点花就翻脸的人吗?”
吴常博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你种在花园里的茶花是我不小心弄断的。”
“……”宋柏林突然一掌劈过去道,“我要杀了你。”
吴常博抬手挡住他的攻击,叹气道:“师兄,你刚才明明说不会为了这点花就翻脸的。”
宋柏林道:“我刚才是问你我是不是这种人。我现在是告诉你,我就是这种人!”
吴常博:“……”
花淮秀对他们的花花招式没什么兴趣,插嘴道:“若是如此,我想我们要问清楚关醒和施继忠当晚究竟在做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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