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凌云道长gān咳一声。虽然袁傲策作为魔教暗尊,对他说这样的话无可厚非,但是好歹他现在还摆着武当掌门的谱,所以只能转移话题地站起来道,“多谢各位同道年年不远千里而来,贫道水酒一杯,先gān为敬。”
满堂皆起,俱是一gān而尽。
间隙,忽而箫声悠扬,清风送耳,令人心旷神怡。
凌云道长看了袁傲策一眼。
袁傲策微微颔首。
纪无敌道:“啊。冯古道来了。”他的话显然证实了大多数的猜测,纷纷往外看去。
凌云道长连忙起身走出大堂。
花淮秀早对传闻中的明尊好奇不已。尤其听说他是受朝廷封赏才当上的明尊,却未被本教排斥,这其中本就令人无限遐想。
樊霁景见他引颈,gān脆拉着他往外走。
花淮秀愣了愣,想将手从他的掌中挣扎出,不料却被拉得更紧。
“你……”他紧张地看向四周。幸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明尊吸引了过去,他们混在人群中倒是无人注意。
只见武当大堂外,一袭与天一色的长袍与黑发齐扬,端的是潇洒倜傥。
“明尊。”凌云道长抱拳。
冯古道放下玉箫,与他jiāo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冯古道恭祝道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凌云道长连声道谢。
“原来用过的还能用。”纪无敌在袁傲策身边小声道。
冯古道顺声望去,笑道:“纪门主别来无恙。”
纪无敌道:“你若是肯把小玉玉送给我,我不但无恙,还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冯古道挑眉道:“我仔细想了想,纪门主微恙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正斗着嘴,就听来路有马蹄声和着车轮声越来越近。
凌云道长惊讶地看向冯古道道:“莫不是明尊还有朋友?”
冯古道似叹非叹地笑道:“有的。”
马车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赶车的竟是个粉玉可爱的小男孩。只见他一脸冷漠,仿佛将全天下都不放在眼里。
纪无敌眼睛一亮,“小玉玉。”
薛明珏嘴角微抽,置若罔闻地朝冯古道看去,“爹。父亲等急了。”
微风拂过,他身后的车帘微微摆动,露出些许空隙。纵是冰山一角,也让人看清那只放在膝上如白玉般jīng致的手。
世上大多数人都有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天性。
窥得一手,不及完全,反倒让他们心痒难耐,恨不得掀帘一观庐山真面目。
“凌云道长。”薛灵璧虽然没有如他们所愿地掀起车帘,却终是发出声响道,“愿若gān年后,我儿独来武当祝寿。”他本事不屑理江湖中人的,但凌云是魔教长老,这便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凌云道长抱拳道:“承侯爷吉言。”
薛灵璧又道:“傍晚前要到镇上歇脚。”这句话显然不是对凌云道长说的。
但在场诸人皆想,凌云道长怕是要借此机会挽留这位朝中贵人。
不想凌云道长只是微微一笑道:“如此,该趁天色早点下山才是。”
众人虽觉惋惜,奈何主人都这样说了,自然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
冯古道遂一一向诸人告别。难为在场百余人,他竟能一一叫出名字。轮到花淮秀和樊霁景时,他还特地提出邀约。樊霁景知道这邀约一来是看在纪无敌的面上,二来冯古道想必也想与九华派拉近关系,便一口应诺下来。
薛灵璧在车中等得不耐烦了,累得马儿不安起来。
冯古道只好匆匆拜别,登上马车。
车帘掀起,众人争相引颈,果见一绝色男子端坐正中。
虽是惊鸿一瞥,却足以看得一清二楚。
若说花淮秀是明艳绝俗的鲜花,那么薛灵璧就是瑰丽炫目的宝石,同样让人一见倾心,难以自持。
等马车转头,悠悠然地踏出视线,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说起来,冯古道一行竟颇有喧宾夺主之意,连凌云道长也不得不出门相迎。诸位宾客心中虽有不满,奈何今日主角都不曾抱怨,自己自然更不好说什么。
众人返屋重新落座。
说实话,武当寿宴,年年举办,次次隆重,虽说成了武林惯例的盛事,却也少了几分新鲜。
在座诸人依次向凌云道长道贺之后,便各自与相熟的友人天南海北地jiāo谈起来。
纪无敌在主桌坐得无趣,便拉着袁傲策投奔到樊霁景这一桌。
樊霁景这一桌本来就热闹非凡,陆青衣、程澄城都在座,加上他们,便少有旁人插嘴的余地。不多时,同桌余人便识相地挪去其他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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