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去看。”敖白说。
树gān在中间被蛀了一个dòng,刚才他们闻到的香味在靠近树dòng的时候更加浓烈了。
dòng口很小,不过猴子的爪子和鸽子的头都能伸进去。
敖白看了看骑在呼噜上的吉祥肉呼呼的手,想了想,自己伸手进dòng里去探。
“是水……?”敖白抽出手,手指上沾了一点晶晶亮的液体。他把脸靠上树gān往dòng里看,发现里面还有一些沤烂了的果子。“是酒!猴子们在树dòng里酿酒!”
吉祥也凑上前:“那些猴子那么生气,一定是好东西。”
现在天气正热,猴子们贮藏的鲜果层层挤压,烂了以后发酵出酒液,澄碧香醇,清澈诱人。不过猴子们向来极小气,酿酒的地方向来很隐秘。若不是误打误撞看到白鸽偷酒,敖白吉祥即使闻到异香,恐怕也找不到树dòng里的酒。
敖白让吉祥坐到一旁的树枝上,拿了呼噜等着,自己则用大树叶卷成一个斗,把dòng里的酒小心翼翼地舀出来。
吉祥摇了摇呼噜。“我不知道呼噜能不能装东西……”
“其他葫芦都能装呢,呼噜却不行?”敖白眨眨眼。
小猪手上的呼噜立刻缩小了一圈,晃了晃。
“呼噜?”吉祥看了看,发现碧葫芦的口打开了。
看来葫芦也是激不得的。
敖白笑嘻嘻地把树叶里的酒灌进呼噜里。
其实敖白和吉祥都不喝酒,但是被那些猴子捉弄了,他们觉得理所当然应该出一口气才是。
刚才那只鸽子不过是偷喝了两口酒,那些猴子就这么生气,那他们把酒全都拿走,那些猴子一定要被气死了。基于这种报复心理,敖白和吉祥很有默契地决定一定要把这个树dòng给掏空!
呼噜看起来个子不大,但容量却很惊人,敖白舀得手都酸了,才把树dòng里的酒搬了个差不多,只剩下一堆烂果子留在dòng里。
吉祥摇了摇呼噜,听到葫芦肚子里晃dàng的水声以后乐得眉开眼笑。
敖白正要带着吉祥下树,却看到刚才那几只猴子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敖白吓了一跳,以后他们拿了酒猴子要来报复了。哪知那些猴子看都不看他们,飞快爬到林子更深处起了。
吉祥看着几只猴子仓皇的背影,正想嘲笑,被被敖白拉了拉衣袖,示意他安静。
鸟鸣声也停了。
断断续续的金石相击声传来,夹杂着草木被风chuī过的哗哗声,有点听不真切。
敖白皱眉。这里几乎算得上是深山,会听到这种打架的动静,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的位置离大路不远了。
“吉祥!”敖白拉着吉祥下树,掩不住兴奋:“我们可以不用走山路了!”
两个孩子循着刀剑声走,每听到一声闷哼或是惨叫,敖白就皱一下眉。
敖白的想法没错,顺着声音走,草木越来越稀疏。
“打架的是山贼?”吉祥转过头问敖白,眼睛亮晶晶。
九蒙的书房里有很多闲书,其中不少就是关于江湖草莽武林英雄鸳鸯蝴蝶的,吉祥稍微一揣测,就觉得那些动静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山贼弄出来的!
山贼啊!满脸胡子,九环大刀,劫富济贫!
好吧,不一定是劫富济贫……但一定会有威风的大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吉祥莫名地热血沸腾起来。
第六三章
有的时候,即使再怎么小心谨慎,该坏的事还是要坏的。
敖白被人提着衣领子拎在半空中的时候心想。
他攥着吉祥的手小心翼翼地躲在草丛后边,那些从来没有受过gān预的野生杂草疯长得比他们的个子都高,只要安安静静地待着,就绝对不会被这伙有口臭的山贼发现。
吉祥和敖白一样被高高提了起来,抽抽鼻子,又打了一个大喷嚏,剧烈得连带身子都晃了一下。
小猪实在是在东海被养得有些娇惯了,在小虫草籽乱飞的环境下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被敖白按着躲草丛里的时候,细细的草尖若有似无地碰着他的脸,鼻子更是痒痒……
其实原本看似无人的草里突然爆出一个大喷嚏,几个劫道的也是吓了一跳的。不过他们刚刚gān了一票大的,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有富户经过,因为还带着没有战斗力的女眷,所以即使跟着两个护院也还是被他们盯上了。
除了护院以外只有一个肥得流油,瑟瑟发抖的胖公子和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挤在马车里,刚才经过了一番有点激烈的搏斗,以六敌二大获全胜的山贼们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武功盖世,豪气gān云。于是就借着二两英雄胆持刀上前拨开草丛,于是敖白和吉祥就曝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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