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蒙眼观鼻鼻观心。
白泽摊手。“现在小鱼长大了,东海这么大,鱼游进了东海就找不着了。”
“……我虽然是龙王,但是也管不到每一条鱼身上。”敖光顿了顿。“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感慨时光流逝?
“当然不是。”白泽眨眨眼睛。“我来向你要些水jīng……而且,是你家老三拜托我来一趟的。”
敖闰拜托白泽过来?
敖光挑眉。
前一阵子才带着几个儿子来过东海的敖闰居然要拜托远在昆仑山上的白泽过来找自己?
“说起来很有意思,因为金乌不慎让天火蹭到了扶桑上,句芒为了把扶桑被烧焦的地方养回来弄得焦头烂额。西海离得近,而他素来和我jiāo好,就托了我每个月替他到西海求些水jīng来擦洗,已经拿了两次。昨天再次去拿时却出了差错。我才刚到西海刚投下拜帖呢,就被龙宫给挡了回来,说是敖闰不便见我。我想那水jīng也不是只有西海才有,就打算离开离开,却被一只金面赤鱬叫住了。”
其实以白泽的身份来说,这一次敖闰不说缘由就对白泽避而不见实在是失礼之极,也亏得白泽描述起来不咸不淡。
“金面赤鱬?敖闰身边的那只?”敖光也听出了端倪。
敖闰身边常年是跟着一只金面赤鱬的,那赤鱬没有大本事,却最会拍马屁,一张嘴能把天上的月亮说成是扁的,被敖闰带在身边当做取乐的臣子。敖光平素不说看不上那只只会花言巧语的赤鱬,却也不是很待见他——虽然如此,那只赤鱬却真算得上敖闰的心腹。
“可不是那只油嘴滑舌的家伙。”白泽轻笑。“他看来在岸边埋伏了很久,就等我吃闭门羹呢。”
白泽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那金面赤鱬把自己扮成了个渔夫模样,把这个给了我。说是敖闰叫他来求我。”
敖光接过白泽递过来的东西。
这是一把团扇,雪白如霜的扇面上绘制一枝落英缤纷的红梅和梅树下的一方石桌,桌下寥寥几笔勾出一只趴卧着的花猫。
扇子做得很讲究,但即便那丝络打得再怎么jīng致,画工再怎么jīng致,也只是一把团扇而已。
不过敖光一看到扇子,却是明白了大半。
“打回我拜帖的,怕是龙后吧?”白泽轻笑。西海龙王敖闰的一些小毛病所有的神仙都知道。“赤鱬只和我说把这个jiāo给你,我算是把东西带到了。我把碧葫芦给了你的小猪,取你一些水jīng不为过吧?”
“你虽然把碧葫芦给了吉祥,却把麻烦给了我。”
“这是你弟弟给你的。”白泽急忙撇清关系。“句芒还在等着用水jīng呢。”
敖光叹了口气,吩咐宫婢把团扇接下。“我让九蒙带你去取。”
……………………
水jīng是每当月圆的时候,在月亮倒影在海面的地方放上光亮洁净的水晶瓶,瓶里盛上最纯粹的海水,月光jīng华会照进海底,被瓷瓶尽数吸纳,在瓶壁中凝成水滴和海水相融,带有海中浓郁生气,有避邪去污和生肌拔毒的效果。
句芒取水jīng擦拭扶桑,能让损毁的地方恢复得更快些。
因为要迎接白泽,九蒙换下了平时的衣裳,改成更庄重华丽的样式,浅灰色镶深蓝色宽边的长袍,姜huáng色的镶玉宽腰带系得原本就细瘦的九蒙走起路来更是纤长。
白泽觉得浅灰色把九蒙的皮肤衬得很好,大概是长年呆在海底的缘故,九蒙的皮肤是淡淡的象牙白色。可惜九蒙今天的衣服做成了宽边立领的样式,从后面看不到多少露出的脖子。
而且除了在前面带路的九蒙,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宫婢,于是白泽只好改为专心的盯着九蒙的腰看。
和他这种活了上万年的老神仙不一样,九蒙不管是身姿还是步伐都显得很年轻,走起路来那……【吡——】让白泽看得几乎他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都不知道。
九蒙从头到尾都不曾抬起头过,把白泽带到了一个回形偏殿内。
这几乎是一个空殿,只在正中间挖了一个方形大水池,池边是雕砌jīng美的白玉围栏,围栏里只有一池散发出盈盈微光的水。
池子看起来深不见底,池中间一座小小假山,上面镶嵌着一面镜子。
“都说敖家兄弟个个财大气粗,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白泽轻笑。
一小瓶就能让神木扶桑的伤处焕发生机,多少神仙妖怪都视为宝物的水jīng在东海居然多得装满了一个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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