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是……”那bào君的後宫佳丽之一吗?……
“是我唐突了,”来人掩住嘴唇轻笑,“我叫弄玉,不怕你笑话,我就住在这附近的冷宫。”
“冷宫?……”这麽漂亮的人也会被打进冷宫?那bào君也未免太喜新厌旧了吧……桓恩正替面前的人不值,忽然又转念一想,大概自己解脱的好日子也要近了。
“嗯。你呢,你是陛下的新宠吧?”
“不……我……”来人落落大方,桓恩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对於一个被厌弃的人来说,新宠就像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不想无缘无故被仇恨。
弄玉摆摆手笑道:“你不用掩饰,这宫附近的人都知道。宫里很无聊,所以一有什麽风chuī草动的消息就传得很快,特别是跟陛下有关的。”
桓恩微微皱眉:竟然被这麽多人当成娈童……“虽然这样说很矫情,但是……我其实并非自愿……”
“我也不是。我一看你就知道不是。”
“啊?……”对方这麽一说,桓恩立刻觉得亲切起来。
“我也是被掳进来的。被皇帝厌弃以後,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看到你面相亲和,就忍不住来搭讪。”
桓恩开心地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那你原来是……”
“原籍扬州人氏,在京城以弹琴为生。”
“弹琴?”想到穆少衣也是琴师,桓恩忍不住对面前的人又多亲近了几分。
“琴棋书画都懂一些。”
“啊……原来是全才……”
“全才谈不上,每样都懂一点,但每样都只懂皮毛。”
“你太过谦虚了。”
在陌生的国度,竟遇到相同境遇的人,而这人,竟然还跟他志趣相投。这样的概率实在不大。桓恩自进宫以後,无法再出宫和穆少衣见面,心中苦闷无人倾吐,面前这人虽不能完全告诉他实情,聊些琴棋书画也是好的。
犹如他乡遇故知,桓恩这一下午竟来了些jīng神,和弄玉聊了一个时辰,直到弄玉起身说有事要先行回去,两人才暂时作别,并约好以後每个下午来此见面,倘若超过一炷香未至,那就表明今日有事耽搁,不能前来。
***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容成批完折子,踏进长乐宫,意外见桓恩居然没在chuáng上装睡。
“……”有那麽明显麽?……
“遇到什麽好事?”容成一边在刘琦的伺候下脱下外袍一边问。
“……没什麽。”桓恩收起线装书,走到屏风後面,宽衣解带,准备休息。
“有月族的消息,要不要听?”
桓恩正在怔愣,就被人从背後搂住,腰带被徐徐解开,滑落在地上。耳朵也陷入了绵密的亲吻,湿润的舌头从耳廓探下,直到把耳垂整个含住。
“是不是……好消息?……”桓恩有些微微发抖地,按在容成欲掀开他中衣的手上。
“你想知道?”
虽不知对方又有什麽花招,桓恩还是老实点头了:“想……”
“想知道的话,今天主动一次,朕就告诉你。”
做你的chūn秋大梦!桓恩忍了又忍,才咬著牙把这句话咽下去,被气得直发抖。这人简直……简直恬不知耻!居然用军情来要挟他,还提这样下流的……
“生气了?”容成qiáng迫面前人转过身来,桓恩含著泪狠狠瞪去一眼,容成却是爱极了他这眼神,明明应该是凌厉的,却被盈盈水光柔化了,含羞带怒似有万种风情。
桓恩不想理他,拼命想挣开双臂禁锢,对方却越收越紧。
“自我军将士抵达,联合军士气大振,”容成一边脱下他的中衣一边慢慢念道,像是在背诵奏折,“迄今已打破三波敌军进攻,有望一鼓作气收复失地……”
後背沾上柔软被褥的时候,桓恩才察觉自己哭了。
他这样无用又悲哀的人生,总算是派上了一点用场。
虽然被这bào君威胁,羞rǔ,好在这一切难以忍受的事情,现在都有了价值。不枉他咽下这样巨大的苦痛。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王子,瘦弱的手臂也没办法保护他的臣民,有过这样的牺牲,得到这样的结果,勉qiáng算是,尽了一些王子的责任罢……
“不是应该高兴麽,怎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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