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佐在那里?”汉密尔顿问道。
夏佐和鲁道夫联姻的消息并不是个秘密,况且当日上将还是从他们家把夏佐带走的。而在他们二人确定婚姻的消息传来之后,俩人还为此由衷地高兴了好久。
“对,因为他在那里。”伊文轻声重复着丈夫的话,“……我有一种直觉,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直觉?”汉密尔顿当时是这样回答伊文的,“直觉不能用来做决策依据,亲爱的。”
这次,伊文又提出了相同的提议。
“我们真的不能留在这儿了,”他忧心忡忡地说,“虽然螣蛇A星现在离战争区域很远,但是我总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选择。”
“话虽这么说,”汉密尔顿有些为难,“先不说现在离开的难度有多大,就算是我们到了北冕座星系又能怎样?这意味着我们要丢弃现在所有的生活包括我的职位……而放弃这一切的全部只是因为我们曾经认识夏佐?”
“放弃这一切是因为有新的生活在等着我们。”伊文认真地说。
就在汉密尔顿犹豫的时候,却有了离开仙后座星系的机会:原本负责某个并算不上偏远星系的同事在一次异星生物的突然袭击中因公殉职,公司决定撤回该个据点。
因为来袭的异星生物是在整个宇宙中都臭名昭著的奇美拉,虽然还只是零星来犯,并且在当地戍卫军团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将之歼灭,但不少居民已经人心惶惶地开始准备逃难。
麦拉迪公司自然也准备尽早撤离……汉密尔顿便是因为此前在组织拉斐尔星系的紧急撤离中表现出众,因而被作为优先目标所考虑了。
汉密尔顿在接到了新的职务后,默默地带上了伊文一同上路。
他打算组织完撤离事宜,便带着爱人悄悄赶往北冕座星系。
伊文最后几句话打动了他:世道如此混乱之下,想要找到丹尼尔,就期盼着夏佐和鲁道夫将军还记得当年的情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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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星域附近发生的人类内战还未平息,紧接着爆发开来战争yīn云的是魏玛帝国。
帝国国王正属年富力qiáng的鼎峰状态,他最属意的王位继承人是聪慧的幼子。
而且这个小王子除了聪慧早熟还有为新后所出之外,还有国王最喜欢的一点:足够年幼。
但在国王被暗杀猝然死亡之后,第一个前来陪他的儿子就是这个幼子。
作为老牌的军事重国,魏玛帝国的军力不容小觑……反映在夺位之争上就是冲突异常激烈。
而且这场动乱已经波及出了魏玛帝国的范围,不少和它“jiāo好”的属国纷纷颇有兴趣地插手了其内战之中。
——反正新议会和新帝国也在打仗,等嗅嗅这边的利益够不够美味后,再决定如何谋取另一方的利益也不迟!
一片烽火。
原伊特诺联邦统治四千多年来的维稳局面持续太久了,如今局势一有突破,再加上某些有心人若有若无地推波助澜……
那些被压抑太久了的分立情绪立刻像是失却了阻隔的洪水一样汹涌疯涨了起来。
所谓“合久必分”,指的大致便是这个阶段。
那何时才能迎来“分久必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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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报信息一天比一天传过来的频繁,因为人类所在的整个星域仿佛都被这种愈燃愈烈的好战情绪笼罩了。
新帝国和新议会之间、魏玛帝国的王位争夺、各个盟国突然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这是扩张自身和吞噬弱小的最佳机会……
这种情景在刚出现时,希冀想要先腾出jīng力打散残余议会的雅各布当然大为满意,但随着战火的进一步升级,局况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计。
一挥手把所有战报信息资料推散了一地,夏佐转过身去问鲁道夫:“到处都是战争、战争和战争……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有什么意义吗?”
鲁道夫从自己脚边捡起来一张纸:新议会和新帝国间的第二次战争在持续了三周后,新议会已经节节败退至主星附近,并且依托于那里的十二颗微型武装卫星进行了最后阶段的抵抗。
鲁道夫知道他在为了什么而心情烦躁,但即便是他,也无法在现阶段拿出什么有效的解救方案。
战争总会有牺牲,不管是士兵们的生命还是民众们的家庭……当这些牺牲和伤亡被物化成了报告中的成串数字时,带给人的冲击力远远没有当知道那串数字中还包括了自己亲友而己方却无可所为那种无力的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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