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吧,若是顺利的话,后天就可以回来。”
从苏府的后门出了去,已经有几个人牵着马等在那里。
为首之人拱手道,“少爷,你真的要去吗,老爷说过……”
阙思明跨上为他准备的马,“别废话了,你们爱跟不跟,我们自己去也行。”
那人叹了口气,也跨上马,一行六人,往东南方策马而去。
“你对我爹,知道多少,记得多少?”
几人正在一间客栈,稍作休息。
阙思明半卧在chuáng上,进宝靠着chuáng沿盘腿坐着。
进宝想了想,觉得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老爹通敌叛国被喀嚓了,“我知道的都是听我们那片儿人说的……”。
“说我爹通敌叛国?”阙思明冷笑一声,“我爹是护国英雄,何来的通敌叛国,一切都是郁明镜和huáng响的jian计。”
进宝想起那天晚上他确实提到过郁明镜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但他实在想不起来。
“郁明镜是谁?huáng响又是谁?”
“huáng响就是当今的国舅爷,皇上最宠的贤妃的亲哥哥,至于郁明镜,你小时候见过他。”
“真的吗?他是什么人?”
阙思明沉吟片刻,“你可听说过当年岳将军大破南疆蛮夷的传说?”
“听过听过,岳大将军亲自砍下了南疆十三部族盟主的首级。”
“不错,那十三部族的盟主,是邬邶族的首领。”
“当年我爹一马当先,斩杀邬邶族首领的时候,拿走了邬邶族的一样东西,才种下了祸根。”
进宝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是什么?”
“邬邶族有一样世代相传的宝物,叫做长生石,传说此物可治百病,去顽疾,使人长命百岁,青chūn永驻。那邬邶族的首领据传已经过百岁,看上去却还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进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年到七十已是古稀之年,从未听说过有人真能活过百岁。
“我爹杀了他后,拿走了长生石,但并没有将它jiāo给皇上。”
“我爹当时已经年近四十岁,妻妾四人,却无一人能为他传承子嗣,寻访了很多名医,均说问题出在我爹身上,却无人能医治,把那样东西留在身边,便是藏了私心,希望那宝物真有神力,可以让他传宗接代。”
“就是这块长生石,埋下了祸根。”
“我爹将长生石带在身边,和我娘重聚后不出三月,我娘竟真的有了身孕。只是我不足月便出生,当时身体非常孱弱,很多大夫说我活不过满月,我爹便将那东西放到了我身上……”
进宝听得入神,心里有几分触动,尽管阙思明说这些的时候面上平静如水,他却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昏暗的内里。
“当时……我爹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超过了年纪尚幼的皇上,功高盖主是大忌,虽然皇上对我爹很是赏识,但他当时尚不能自理朝政,一切都在他外公左丞相的掌握之下,我爹自觉形势bī人,不等左丞相有所动作,自己便辞了官,算是暂时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当时关于长生石的传闻已经流传于朝野之间,只是没有人有证据。”
“过了几年的平静日子后,郁明镜来到了我家……”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邬邶族首领最小的儿子,当年邬氏死士杀出重围,保住了他一条性命。几年之后改名换姓,自称jīng通医术,来到我家,伺机报仇。”
阙思明慢慢握紧了拳头,“他先是毒死了我娘,后跟觊觎长生石的huáng响勾搭成jian,栽赃陷害我爹,害我家被抄满门,我在被押送的路上被我师父所救,郁明镜想将我带走未果,便在我身上下了血咒!”
进宝心头大震,没想到当年之事还有如此隐情。
难怪那时淮西大旱,有人说是岳将军含冤,老天爷将怒,现在想来,说不定是真的。
而十多年来依然没有从众人口舌之间淡去的岳大将军,关于他传奇般的种种,由于阙思明的关系,仿佛突然之间和他拉近了距离,窥得隐秘真相的感觉,既惊奇,又有几分惆怅。
看着阙思明眼脸上纠葛的血色脉络,他不仅想着这个人小时候吃了多少苦。
阙思明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眼皮,“不错,就是这些东西。”
“当年郁明镜在我体内植入了血蛊,母蛊是以他的血喂养的,我作为子蛊的寄主,一旦出现在郁明镜视线可及的地方,身体就可以被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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