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蒋琪,你们抓紧一点。”叶昭冲后面提醒道,然后和聂仁衍对视一眼,同步朝前一晃。
雾团渐渐融散在整个天空间,因为速度不快,所以大多地方看起来似乎只是蒙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一般,朦朦胧胧中,隐约可见一条虚影一闪而过,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眨眼即逝,如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或许可以发现那条虚影前半截是黑色,后半截是红色——
正是叶昭和聂仁衍拖着火红的石榴以及它背上大师他们直奔昆仑。
空中的雾气虽然还处于朦胧状态,离恢复到它一贯浓稠的rǔ白色状态还有一会儿工夫,但是再淡的雾气也有一定的伤害性。不过此时的大师他们倒是不怕了,这种赶路方式对他们来说相当有利。在前面的聂仁衍和叶昭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带着湿意的雾气,再加上他们的前进速度极快,在空中的轨迹呈一条圆柱,而石榴和大师他们就正好处于圆柱的后半截,几乎沾不到一点雾。
只是这样的速度对大师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要命了,尽管聂仁衍和叶昭两个禽shòu完全不用绕路,霸气侧漏地一直在走直通昆仑的最短直线,没啥东西能挡得住他们,不会像石榴一样为了在雾团中找安全空间而飞得忽上忽下忽快忽慢。但也正因为这样,一路上的劲风都在以同一个角度对着大师他们chuī,整张脸都被chuī得麻木变形了。
大师满脸的褶子被这要命的风chuī得溜平,嘴巴都被chuī大了,他艰难地挪了挪头的角度,把自己藏在了石头相对宽大的肩背之后,顺便把蒋琪也朝这边拉了拉,小丫头嘛,把脸chuī毁容了就不好了=_=
身为唯一一个年轻汉子的石头顶着一张变了形的脸,眼神淡定中隐隐含着一股子悲壮:“……………………………………”
不过他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被他们骑着的石榴。它一直十分珍视自己这一身光亮华丽的火红色羽毛,引以为傲,但是现在看这风的架势,不止要把它尖利的鸟喙给刮秃了,简直想把它浑身都刮秃了。他们这一路下来,除了在空中留下的虚影,就是飘飘落落的红色鸟毛,每掉几根,石榴就想揪一把大师的头发以求心理安慰……
昆仑山距离他们先前所在的省市路途相当遥远,即便是走直线也得很久,但是对叶昭和聂仁衍来说,也不过就是几十分钟的功夫。
不过,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可以发生的变数却不少。其中最让他们忧心头疼的,还是这要命的雾。
这东西可以说是整个城市、国家、乃至世界崩溃的起点,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会是终点——
先前各处还未全散开的雾团此时已经全都没了,整个世界重新陷入在越来越浓的的白色粘稠中,所有古shòu草木对雾的特殊吸引力几乎消失殆尽,这片被大家猜测为过于浓郁的灵气的雾,终于还是回到了它刚开始出现时的状态——无差别攻击,遇到什么腐蚀什么!
叶昭和聂仁衍一边继续全速朝昆仑山疾行,一边皱着眉头,就在刚才,重新变得均匀的白雾有几缕穿过了叶昭裹在最外层的硕大水球,其中有极细的一丝雾气穿过了里面聂仁衍裹着的黑色烟雾,在他们未曾注意的时候,刮过聂仁衍的脸侧,留下的一道血印。
“嘶——”聂仁衍皱着眉,手指按了按脸上那一道正在愈合的血印,对叶昭道:“这雾钻来游去的累不累啊它。”
“它如果自己知道适可而止的话,还用我们来昆仑?”叶昭用指尖帮他把脸上滚下的一粒血珠抹掉,便把视线收回去,继续仔细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以免再有雾泄露进来而没被他们注意。
聂仁衍“啧”了一声:“如果白泽也不知道——”
“它知道。”他话未说完,就被叶昭打断了,他看到又有一缕雾钻了进来,恰巧从两人之间穿过,倒是没擦伤谁。
“媳妇儿,不能盲目崇拜。”聂仁衍闲着的那只手一把拽过叶昭,带着他避让开一缕从他身后钻进来的白雾,那白雾堪堪从他腰后擦过,只蹭到了一点衣服边。他把叶昭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要崇拜也只能崇拜老子!摸到没?老子胸肌饱满的坚实怀抱欢迎你的投送!”
叶昭:“…………………………”他有些无语地看着聂仁衍,心道:这货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不是盲目崇拜,而是越靠近昆仑,我越有种很……怪的感觉,尤其是想到白泽,潜意识里好像觉得它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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