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给托着紫金鼎回来的夏chūn秋瞧个正着,夏chūn秋当下气的没一鼎扔过去砸死水生。这作死的失魂小子,有事没事的你念啥酸诗啊!就显得你有文化还是咋地!
水生挨了顿冷嘲热讽后,于内心深处给夏chūn秋取了个“夏双面”的外号。外头瞧着温文尔雅,实际不分青红搭皂白,闷骚又小气!
第一七四章
夏chūn秋来的很突兀,当然,夏chūn秋自己并不这样认为。
人家几场小小的法事之后,便被当地人奉为活神仙,而且,这个“神仙”的含金量,远远超过水伯“活神仙”的含金量。之后,夏chūn秋带着水伯、水生搬了家。
用夏chūn秋的话说,身为“神仙”,当然不能再住在凡人堆儿里。于是,一番整理之后,他们搬到了山上的一所破庙里。
为此,水生与水伯颇多意见。
水伯含怒道,“好好的青砖大瓦房不住,专往这破庙里钻!瞧瞧,在屋里就能仰头望青天,这屋顶修修得多少钱,你知道么?还有这地,一步三个坑,重铺青砖地,得多少钱,你知道不?跟你说,我一个钱都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呢。”水伯一面抱怨,一面跟水生收拾破庙。
水生挥舞着大扫帚扫能媲美蜘蛛dòng里的蜘蛛网,道,“阿伯,你有本事,倒是当面儿说呢。我看,你在先生跟前,连个屁都不敢大声放呢。”
“你说啥!”水伯当即立眉竖眼,威严无限,断喝道,“这要搁在当年,你敢跟我这样说话,非拖出去bào打屁股不可。”
水生嘿嘿两声,“好汉不提当年勇啊,陛下。”
夏chūn秋与水仙那些事儿,他早从水伯那八面漏风的嘴里打听出来了,一个不知哪辈子是开国太祖皇帝,一个自修真界偷跑到凡世过军师瘾的修士,不知因啥谱出一段相爱相杀来的断袖情来。用水伯的话说,“那时给姓夏的骗了,其实我没打算宰了他,是他早打算回去,不跟我实话,还一个劲儿的招惹我。他病了,我叫太医去给他瞧病,谁晓得他第二日就遁死了呢。后来,人人说我鸟尽弓藏杀了他。真个哪里没有冤死鬼呢。”
水生则暗暗的想,水伯这种人品值往上数几辈子都能做开国皇帝,那他前世,说不定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哩。
水伯嘟囔着,“堂堂皇帝陛下,龙子龙孙们坐着龙椅吃着山珍,老子在这里扫地修屋子。”
“行啦,谁不知道你是要饭的出身呢。当年莲花落都唱过,还敢嫌弃这屋子不好。”水生给他嘟囔的心烦,扫帚挥两圈道,“要我说,你该觉着亲切才对。”
水伯气的,“英雄不论出处,你懂个屁!”
“就懂个屁皇帝。”水生瞅着水伯发根生出的黑发,缓了声音劝他道,“你看你现在,头发越长越黑,皱纹越来越少,今年五十,明年四八,你这个样子,哪里还能住在村里。先生一片好心,你真不知道啊。”
水伯难得老脸一红,“我就是气他啥都不跟我商量,自己做主。”
水生笑笑,“我去河里打些水来擦地。”
水生抱着自己的紫金鼎去河里打水,他如今灵力术法皆不在,倒是留下了一身好气力,寻常的木桶太轻,倒是这被夏chūn秋寻回来的紫金鼎是难得的好物。外头瞧着不大,实际上夏chūn秋说若是他有朝一日能恢复修为,这紫金鼎轻轻松松便能装下一条河去。现在,也能装几百斤的水。
而且,这紫金鼎,只听他使唤。水伯使出拉屎的劲儿,也撼不动紫金鼎分毫。夏chūn秋能将紫金鼎捞回来,是他道法高深。不过,紫金鼎只有在他手里时,才轻松的仿若无物。
水生已经不晓得紫金鼎的神通如何用,就是瞧着亲切,秉着不làng费的原则,水生常用来紫金鼎打水。
水生私下亦觉着,紫金鼎这样宝贝,夏chūn秋从河里捞回来,却没有私吞,把紫金鼎还给他,他心里是暂时认可了夏chūn秋的人品的。
夏chūn秋已经开始为水伯调理身体,在水生看来,夏chūn秋手段不凡,水伯是正经的凡夫俗体,在夏chūn秋一日一碗汤药的调理下,兼着修炼道法,水伯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的年轻,甚至连去年掉的一颗槽牙都开始重新长出了新牙。
先时水伯那张老迈的jú花脸,如今已恢复了几分壮年时的轮廓。当然,论相貌,总是不能与夏chūn秋相比的。
不过,能有这样的变化,水伯早是欣喜不已。
水生也替他们高兴,夏chūn秋能一世一世的寻了水伯来,已是个难得的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