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兄弟剑法这般好,倒是平白着急了一场。」
口中说着手上不停,索性将肖成云上官璧jiāo与怀风对付,自己去找另外三人的晦气。
yīn寒生既知怀风剑术不在自己之下,也便不再分神担忧,专心对付眼前三人。他顾忌一去,剑法攻势更盛,杀招叠出,那三人见状不妙,虽凑在一处群起而攻之,奈何一来技不如人,二来山道狭窄难以施展,反倒束手束脚,不大会儿便让yīn寒生攻了个手忙脚乱。
这几人见久攻不下,反而人人身上挂彩,气力渐渐不支,怀风与yīn寒生却是气定神闲,瞅准几人破绽,一剑下去便将对手刺上个窟窿,转眼间几人已纷纷倒毙剑下。
便在这打斗之间,雨渐渐停了,日头自云中露出半张脸来,照在五人尸身之上。
yīn寒生收起短剑,过去将五具尸身面上布巾一一扯开,看过一遍,冷笑道:「凭你们几个也敢来杀我,当真是不自量力。」
他两人的马匹方才混乱中已跑到前方,怀风去牵了回来,听到他这句,忍不住问:「这些人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可要报官吗?」
yīn寒生站直身子,不甚在意道:「这几人均是我家奴仆,受人挑唆犯上弑主,死有余辜。杀也便杀了,尸首丢到河里就是,报的哪门子官呢。」
一面说,一面踢了地上尸身一脚。
那尸体是个留着连鬓胡须的三十余汉子,左腹中了一剑倒在地上,这时忽地睁开眼睛恶狠狠瞪着yīn寒生,左手抬起,将个蒺藜大小的铁丸往地上一摔。
这人方才受了重伤闭过气去,两人只当他死了,不查之下变故突起,眼睁睁看那铁丸落到地上已不及阻止,电光火时间,yīn寒生一声急喝:「跳水。」
拉住怀风一跃纵入湍流涧水。
便在两人身子尚未尽没水面之时,只听背后一声巨响,似雷声轰鸣,碎石子噼里啪啦打在两人背后,竟是那铁丸将山道炸塌了一块。
此刻还未入夏,涧水冰凉,怀风一入水便冻得打个哆嗦,他生于北方不熟水性,只是这两年在出岫谷水潭中偶尔戏水纳凉,勉qiáng能游得两下不沉到底,在这等急流之中却是无可奈何,使劲儿挣扎着才将头探出水面,再想游到岸边却是不能了,眼睁睁看着水流一下将自己冲出老远,顿时慌了神,情急之下大叫:「大哥,大哥!」
喊了两声,没见yīn寒生冒出头来,自己倒是喝了两口水,正在焦急惊惶时,一旁水面哗啦一声冒出个脑袋向他靠过来,不是yīn寒生又是哪个。
「大哥你没事吗?」
「兄弟你没事吗?」
两人死里逃生,一见面便即询问对方,竟是异口同声,问完均是一愣,急忙答道:
「我没事。」
「我没事。」
竟又是同声同气,若非身处险地,几乎便要相视而笑。
yīn寒生水性极好,见怀风在湍流中游得颇为吃力,赶忙游到他身边,揽住他腰,向岸边游去,怎奈水流太急,两人游不出一尺便被向下游冲出一丈有余,且涧底坑洼不平,水面上便漩涡处处,稍不留意便被卷入其中不易脱身,两人挣扎半晌,被冲出足有七八里地,方在一处河道狭窄的地方攀住了岸边一根横伸入水面的树枝,相互搀扶着爬上了岸。
这河道曲里拐弯儿,两人被水流冲到这里,早已昏头涨脑不辨东西,极目四望,四周尽是莽莽密林,方才依河而行的山道也不知哪儿去了。
两人衣衫尽湿,冷风一chuī透心冰凉,趴在岸上歇了一气便再也呆不住了,爬起来生火取暖。yīn寒生随身带着的火折子是拿油布包的,倒还能用,奈何才下过雨,林木cháo湿,捣鼓半天,那柴火只冒了几股黑烟,应是着不起来。
此刻将近正午,正是日头最盛之时,却见西边一片黑云晃悠悠飘过来,本已放晴的天又yīn沉下来,眼看又是一场大雨。
yīn寒生看一眼天色,眉头微皱,「咱们先找个山dòng躲躲,待雨过去了再寻出路。」
怀风自然无甚异议,两人瞅准方向,向林子深处走去。
走了有六七里地,总算找到个一人来高的山dòng,勉qiáng可容得下两人,赶忙躲了进去,才进去不久,便见大雨铺天盖地打落地面,耳中尽是穿林打叶的沙沙之声。
这dòng里一股淡淡腥臊,地上几团枯枝败草,想是虎láng之流曾盘踞在此,可喜地上没有新鲜粪尿,应是已弃置有一段日子,倒不必担心遭遇猛shòu。
怀风生(性)(爱)洁,见dòng中肮脏,无论如何不能似yīn寒生那般坦然而坐,先去dòng口折了几根枝条捆做扫帚,将dòng中清扫一番,见地上gān净了方才搬块石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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