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鱼氏和耿氏对望一眼,在江都年轻权重俊美的大官,首推徐知诰,而夫人悍妒的,据她们这些时日留意,自个怀孕却不许夫婿的通房入室服侍,任桃华绝对可以算做第一人,倒没听说哪个大官俱内,徐知诰也不象是惧内的人,但从来不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回纳美妾,勉qiáng硬算惧内也说得通,综合种种,这位夢夫人是徐知诰外室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她俩对号入座了一番,都不太敢看任桃华,鱼氏更觉着自已闯了祸,好端端的多什么嘴。
这时却听得任桃华笑问道,“琴技超凡脱俗出神入化,那琴音色松透清越,也是把上好的琴,是什么琴啊?
小道姑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最后只说道,”就是和绿绮差不多有名的琴。“
鱼氏耿氏松了口气,这样子是没猜到的吧,以这位徐夫人的不知遮掩的性子,早就醋海翻波说笑不起来了。
可是那么显而易见的,她俩都猜到了,没有理由这有切肤之痛的人反而一无所察,这倒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呀。
“是独幽还是冰弦?”
☆、第70章 登徒子
那小道姑闻言眼前一亮,她听过即忘,一经提醒,便想起来了。
“夫人高明,正是独幽。”
面前的这位年纪比自已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妇人,虽然挺着个大肚子,可是姿色殊妙绝伦,和夢夫人那是各有千秋,当然不如夢夫人那样仪态万方气质如兰,可若单论容光的话,可还要胜上三分,而且那身娇贵之气,就算就素衣简饰,也遮挡不住,绝对是出自显赫的门庭。
原想这种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最多也就是知书达理的,没想到却只凭耳闻便能说出那琴的来历,要知道从古至今,那名琴可不只百张之数,这美貌的少妇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只是蒙的,何谈高明,小道长如何称呼?”
那小道姑笑道,“贫道法号碧虚。“
任桃华念了一遍,笑道,”这法号倒是有趣。“
“碧虚,能见一见那弹琴之人吗?”
鱼氏刚刚落下的心又吊了起来,也眼巴巴的望向碧虚小道姑。
碧虚被她们三人灼灼的目光给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只道,“怕是不成,夢夫人爱清静,而且夫人的郎君也不喜她见外客。”
见任桃华噢了一声面露失望,便面带歉意的给她解释着,原来不久以前,那夢夫人在观里遇登徒子拦截,那登徒子是右卫上将军的长子,气焰器张,见那夢夫人颜色非凡,立马就要抢回府去,他本身就习武,手下又带了不少凶神恶煞的随从,当时观主也是束手无策,后来那萝夫人的郎君现身,那登徒子一见就吓得变色,后来被收拾得挺惨的,由那些随从把他掺扶了回去,她们才知,原来这夢夫人的俏郎君竟不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而且大有来历,不只是个官,职位还挺高,可以一手遮天的那种,这事当初闹得很大,后来消息却封锁得严实,想来也是这郎君的手段。
任桃华听罢,笑道,“一朝被蛇咬,这也难怪了。”
鱼氏心情几番大起大落,这时见任桃华红荔微绽露出整洁的贝齿,才如释重负,心想还是不知情吧。
耿氏却觉得无趣,你至于吗,不过是养个外室,早晚都会知道的,象她家杨大人,奉公职守,那是一本正经的人,听说在外面也是有人的,她虽妒火中烧,可是也是无可奈何。
她哪里知道那周宗曾再三叮嘱过鱼氏,那徐大人虽不露声色的,其实对他这夫人极为上心,你和她作伴,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就不要过她的耳根,周宗心细如发善于揣测人心,即是多言叮嘱,这鱼氏也不得不信服,况且周宗虽没说,可是她也浮想这大约是那徐大人的授意,而且今日这妣漏起源是她,就更加如履薄冰了。
鱼氏想,今日这事,即没出差头,徐知诰这两天也是没在江都,那就不要跟她家大人絮言了吧。
她们几个在观里看了一会儿的法会,主持法会的是琼花观的观主静尘,大约三十岁左右年纪,生得十分清丽,气质脱俗,很有几分仙风道骨,和平时常看到的那些故作庄重眉眼放□□道士倒是天差地别的。
这法会很是枯燥,见任桃华哈欠连天,鱼氏借机提出离去,几个人就出了观门,见天色还早,就去了一趟东门街。
回到徐府,已到了huáng昏,芷花一边给她倒着茶水,一面埋怨着她,不该吃那冰雪荔枝膏,也不应去醉仙居喝酒。
她火住上窜,这才多久,她自小的丫头也成了徐知诰的走狗,但冷冷的道,“等你主子回来,这些话对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