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说,“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或许有一天他可以很轻松地跟别人提到他在梦境中遇见的这些事情;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像是描述一场荒唐的梦一样将这一刻描述给他真正的爱人听;或许许多年后,当他老去,记忆变得模糊不清的时候,他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得了幻想症而眼前的一切并不是真的曾经发生……
但是至少这一刻罗修觉得是真实的。
他来到梦境,遇见了很多人,愤怒过,开心过,也因为经历各种奇葩的事情崩溃过,但是却从未有一颗像是现在这样觉得十分平静……
“塔罗兵先生。”
“嗯。”
“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情人,我大概就要成为gān过一pào之后就黏上你甩都甩不掉的那种讨人厌的类型了。”
“哈哈。”
“笑什么啊,我认真的,真是可惜啊,你把你的温柔都掩盖在这具盔甲之下了。”
“……”
“怎么啦?”
“嗯,我把我的温柔都掩盖在这具盔甲之下了,但是只要你能感觉到,那就是很好的。”
95第十六章
——我把我的温柔都掩盖在这具盔甲之下了,但是只要你能感觉到,那就是很好的。
温柔。
当这样柔软的词语放在男人身上的时候,也可以变成非常完美的组合。
罗修认为,塔罗兵先生和乌兹罗克完全属于两种不同的人,乌兹罗克也是温柔的,但是这样的温柔却和塔罗兵先生有很大的不同——大多数的情况下,那个男人看上去过于的神圣不可侵,他的温柔或许在他看来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更加像是一种上位者对于众生的恩赐。
人们可以做的,只能是诚惶诚恐地接受它。
而塔罗兵则不同,他更像是罗修身边的一些人——那些始终和他站在一起的“平民阶级”,虽然他神出鬼没,但是至少在这个仙境的世界里,塔罗兵先生也只不过是黑暗公爵手下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而已,他没有太特别的身份让人将视线的焦点放在他的身上——直到有一天他悄然靠近,你才会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并且已经离得比你想象得更加亲近。
……当然,长得英俊、身份尊贵、神圣不可侵也不是乌兹罗克的错。
罗修当然也不可能因为chūn梦一场就大脑抽风用“你优点太多”这样的瞎狗眼借口跟他分手——而事实上,从最开始在浮屠罗门后院的那惊鸿一瞥开始,罗修认为,他爱上的大概恰巧是对方这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在梦境停留的时间越久,罗修发现自己对于乌兹罗克便更加想念,就号响起长期被关在黑暗环境里的人,时间一旦长久了,他们或许会感觉到麻木,但是在内心里他们对于光明的渴望却是越来越qiáng烈。
只是表面不说而已。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当罗修跟塔罗兵先生说话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越发的qiáng烈——对方少言寡语却偶尔会低沉地笑起来从喉咙里发出好听的震动,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是罗修在说,他在听,但是因为塔罗兵先生坐在chuáng沿边上始终一动不动的耐心模样让人一点儿也不想怀疑盔甲之下的他是不是已经被无聊得快要睡着。
事实上,他也总能在罗修谈论到某些需要得到回答的问题时做出完美的回答——这就表明,从头至尾虽然他话不多,但是真的在认真地听着黑发年轻人说话——而后者表示,打从来到仙境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像个话唠似的一天说上那么多的话——
对待塔罗兵,他就像是抓住了一根荒唐的救命稻草。
罗修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跟塔罗兵先生聊天——中间大概因为疲惫和困倦小小地眯了那么一两个小时,他对这个倒是并不那么确定,因为他记得自己睡着之前隐隐约约看见塔罗兵先生坐在chuáng边,当他睡醒之后,他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坐在那里,这样前后一致的表现让人很轻易就丢失了对于时间的观念。
当夜,塔罗兵先生再一次的离开了。
仙境中白惨惨的月光照she在大地积雪之上,反she的光芒让周围看上去明晃晃的,能见度甚至不亚于白天。
等到几个小时后天一亮,无论愿不愿意,罗修必须面对的就是红色皇后的选拔日,尽管对于初赛罗修很有信心,但是当选拔真正到了面前的时候黑发年轻人多少还是有点儿紧张,于是在chuáng上面翻来覆去之后,除了换来一声的燥热之外他发现自己没有一点睡意,索性放弃,起身穿衣一溜烟小心翼翼地来到黑暗公爵的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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