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没停过,男人穿着很单薄,有个小和尚给香客们送来了厚厚的棉衣,男人穿上了衣服才停止了细微的颤抖。
而佛降似乎不怕冷,他穿的很少,却面色如常,没有丝毫被冻着的迹象,佛降没有喝粥,他只喝茶,他闭着眼睛调息,男人坐在他对面,男人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粥,咬了几口馒头,他时不时看向佛降,只是什么都没说。
由于弘法寺要关门对付妖孽,所以昨晚就封寺了,近日根本就没有香客,只有几位前些日子就上山供香的老人在用膳。
“这鬼天气,想冻死我们这把老骨头。”比起迹延与佛降之间的安静,旁边几位穿着打扮都显得贵气的老人倒是说开了,“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二次见过这么大的雪,我老太爷在的时候,就说边城下雪必有大劫,这不连寺庙都闹气妖孽来了。”
“昨晚我们在西阁听到东阁那边好吵,听说寺庙后院有一株梅花树化成了妖孽,前些日子还跑出寺庙,昨晚溜进寺庙偷禅经,被抓住了。”
“这世道,妖也多,鬼也多,天灾敌害又接连不断,人间必要出事。”那几个老人在叹息,那经历了沧桑的声音在膳堂里回dàng。
佛降睁开双眸看了看几位老人,然后转过头询问迹延:“此地不太平,你打算留多久?”佛降充满了傲气,他说话很凌厉,直戳重点。
“我过两日,等雪小些,我便回去。”男人毫不隐瞒,他也想知道佛降那个打算在这里呆多久,于是他便开口了,“那你打算何时离开?”
佛降没回答男人,男人也不再询问,就在男人准备开口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了几个和尚,其中一个和尚长得年纪稍微有些大了,他笑着与师弟们jiāo谈,只是那人的长相长的很俊朗。
而那和尚看到佛降时,便笑着走了过来,男人目测此人二十五六岁,比起其他年纪小的和尚,看上去要大一些。
此人,笑起来,如遇chūn风。
“佛降施主,有礼了,昨夜我随主持去东阁降妖,未能去找你下棋,你可别介怀。”那和尚笑起来很英俊,他手上绕着一串佛珠,穿得很朴素。
“不碍事。”佛降冷冷清清的回答。
男人惊觉此人还与佛将如此的熟络,但转念一想,也是,佛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应该有朋友,男人主动与其打了招呼,显得落落大方,很有礼貌。
当男人得知对方便是昨晚借房间给自己的无争时,他反倒看了佛降一眼,看上去佛降与无争是挺好的朋友来着,男人与无争聊了几句,发现这个无争的却是与世无争,从言语间他得知,自从佛降来了之后,无争便时常与他下棋,有时候佛降会睡在无争的房里,因为当初佛降来寺里的时候,寺里的和尚都怕佛降,只有无争与他jiāo谈。
无争走了之后,男人也表示要去看看张紫燕,佛降一言不发的看着男人,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最后男人走了,他还没憋出半个字。
昨晚是喝醉了去无争的房里,但是他进屋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他觉得昨晚的无争怎么变成了迹延,一直与他相拨了对方,可是他忍住了,若是早知道昨晚那个是迹延,他根本就不会忍,佛降俊美的脸上,在冰天雪地里,显得异常的俊美,他唇边呼出的热气,掩不住他眼中的遗憾……
平时他和无争睡一起都是主持安排,因为无争的房里有镇妖的法器,主持隔三差五就让佛降去无争的房里,睡到夜里可以观察一下佛降的情况,只是每次都是他睡chuáng上,无争睡地上,他昨晚差点就做错事了,但他也并非饥不择食,什么都吃得下,现在知道昨晚那个是男人,并不是无争,他真后悔没有扯烂男人的衣服。
佛降盯着男人离去的地方,意味深长的笑了……
迹延随着小和尚来到张紫燕调养的地方,这里是位于弘法寺的后院,这便于前殿隔开了,所以和尚们诵经也打扰不了。
期间,迹延去见过方丈,添置了香油钱,在参拜了佛像,才到此地与张紫燕会面,既然到寺庙就要遵守寺庙的规矩。
今日张紫燕穿着厚厚的锦绣棉衣,长裙及地,极为雅致,她脸上淡淡的妆容更加凸显出漂亮,她头上盘着发髻,端庄而高雅,气色也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她正坐在亭子里绣花,身后两个丫鬟正给她削水果,她看到多日不见的夫君出现在眼前,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的刺绣,高兴地迎了上去。
“夫君,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在此地除了绣花,就是看雪,好无聊。”张紫燕握着迹延得手,她拉着男人进了亭子,那两个丫鬟看到迹延出现,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姑爷”,男人点点头,那辆小丫头便去了别处玩耍,董事的不打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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