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知道你内力高深,但你外功却又为何差到这般程度?你到底是怎么练的武?”胡秀发出了与昨日石头孙一样的感慨,但随即她便想起了什么,一脸恍然,“难怪……”不过到底难怪什么,胡秀没提,墨岘也没问,两个人开始正式的“教学”了。
这一日,直到天黑,胡秀才摆手放人。可墨岘回到家,等着他的却是一室冰冷——七师兄没回来。墨岘愣了一下,才记起来萧猎人带着七师兄走的时候说过一句:“要在山上呆两日。”
于是他也没心思烧火做饭,随便啃了两口剩下的冷馒头,粗粗烧了水,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只是这人果然是由奢入俭难,想起昨夜的旖旎,对比今日的孤单,再想想七师兄如今在山上也不知怎样了,于是翻来覆去,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早饭也是胡乱啃了两口,胡秀就又上门来找人了,于是又是一天练功的开始。
如今一直到了年三十,墨岘才得了一日的清闲,但其实还不如不要这清闲呢。毕竟练功的日子,晌午时胡秀带着还有一顿热饭,如今七师兄仍旧未归,他孤单一人,祭祀了七师兄母亲之后,依旧啃了半个冷馒头,接下来却就不知该做什么了。
说也奇怪,他这屋子本来不大,但如今他一人呆着,却觉得屋里空旷得吓人。
所以墨岘最后也只是在屋里呆了片刻,便gān脆出门自行练武去了。他也算是聪明,有一身内力打底,身体基础也是不错,所以虽然不过短短数日,但每日进境却是飞快。如今施展起刀法来,到也有个模样了。
胡秀甚至还将自己的双刀借与了墨岘,好让他找找刀感。
墨岘来到每日练武的地方时,天上正好飘起了雪花。原本周围除了双桂村这小山村外,就是一片银白,如今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倒也是幅美丽的雪景图。
但墨岘却并没什么心情欣赏,实际上这雪反而让他心里更加难受了。
长叹一声,踏步转身,刀起!
阳chūn白日风花香,如今却是隆冬白日,随着刀光而动的也非飘香风花,而是无香飞雪……
趋步明月舞瑶裳,天无明月却有艳阳,更无瑶裳只有褴褛,但一腔思念满腹柔情,却直如化形……
情发金石媚笙簧,罗袿徐转红袖扬。刀光如练,碎雪如雾,艳阳相照,竟是为武刀人披上了一身七彩霞光!
清歌流响绕凤梁,如惊若思凝且翔。转眄流jīng艳辉光,将流将引双雁行。身随刀走,虽无广袖流觞曼妙妖娆,却有苍劲飒然矫若游龙,双刀震颤,刀刃破空,有如凤鸣鹤唳,颤人心弦。
欢来何晚意何长,明君驭世永歌昌。刀势渐缓,人影渐清,回雪流风重归自然,七彩霞光剑归虚无,恍然间,还是那一人双刀。
这一趟练下来,竟是墨岘也有些喘,不过心里却多少舒畅了些。一抬头,却见不远处赵五爷、胡秀还有孙家兄弟经都站在那里发呆。
“五爷,怎么了?”
“你这小子……咳咳咳!”众人因墨岘的声音都是一惊,五爷下意识的就要把眼袋朝嘴里塞,但谁知,不知何时他竟将眼袋拿反了,这一塞竟是把烟袋锅那边塞进了嘴里,吸了一口烟灰。
见老爷子被呛着,众人都吓了一跳,见老爷子没被烫着,这才安下了心——那烟袋已经灭了凉了,否则这一口下去,五爷少说也要有十天半个月没法好好吃东西了。
“你小子……”吐出了嘴里的烟灰后,五爷用烟袋点着墨岘,略有些感慨的道,“刚见你如此,我竟有些后悔要送你出去了。这一下子不知你要把多少男女的三魂七魄迷了去。”
“那些人的三魂七魄与我无用,我要来作甚。”
“你这小子说话也恁的狠心了。”胡秀轻笑,“若是些腌臜的无赖倒也罢了,但有些人确实是不错的。可是他以真心待你,你却无法回应,这也是让人心中难受的。”
墨岘笑笑,不再反驳,却也不置可否。
他上辈子是个普通人,这辈子前半截是个丑八怪,却没见有谁被他迷走了三魂七魄。如今换了一张脸皮,内瓤却是没变的,那些人若被他迷了,不过也只是冲着这张皮相而已,哪里能比得上七师兄十之一二?他又何必要为他们心中难受?
“哎呀,忘了说正事了,小萧回来了,你快回家去看看吧。”石头孙忽然一拍脑袋嚷嚷道。原来是七师兄和萧猎人回来却不见墨岘,于是众人分头出来找人,胡秀先找到这里,结果看墨岘练刀,竟然看得入了迷。其他人紧随其后,也是如胡秀一般,一眼看见别说说话了,便是连眨眼都忘记了,如何还记得要打断墨岘,让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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