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的另一位侍女跑了出来,可还不等她出手,她就被一枚石子击穿了脑袋,当场死亡。
这一异变来得太过突然,太过出人意料,肖素梅和老妇人趴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著仇遗。
“你……你……”肖素梅觉得这是梦,这一定是在做梦。
仇遗发出了几声低笑,然後他伸展双臂,仰头。浑厚带著内功的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树林,那样的叫声和功底根本不应该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够发出的。肖素梅的脸色比纸还要白,她捂著耳朵,嘴唇渐渐发青。而老妇人已经在这叫声中吐出了好几口的血。两人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的疑问,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仇遗为何会突然变了一个人!
似乎是压抑了太久,根本不管那两个女人受不受得住,仇遗尽情地大喊著。等他终於喊够了,慡快了,老妇人早已晕死过去。而肖素梅只是靠著一口不甘的气苦苦支撑著。在仇遗收声之後,肖素梅还是没能忍住地吐了两口血。原本武功还不错的她因为突如其来的震惊而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你……你……”
“要不是我被困在这副身体里,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仇遗的话令肖素梅大惊,更令她恐惧。这是什麽意思?
仇遗走到肖素梅的面前蹲下,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想到了什麽,肖素梅的牙关都打颤了。
“你……你……”
“老子叫月不由,你的仇与老子无关,想报仇,到阎罗殿自己想法子吧。”
“你!”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只吐出一个“你”字,肖素梅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她的双眼凸出,气息在少年掐著她脖子的手中渐渐衰弱。和少年的母亲一样,最终,肖素梅挣扎的身体不甘地瘫软,死不瞑目。十四年,她就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费劲心力教授武功的孩子会反咬她一口。到头来,她不仅没能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抱了仇,反而莫名地死在了这个孩子的手上,连她为什麽会被杀死她都不明白。而她再也没有机会弄明白了。
掐死了肖素梅,仇遗,不,他现在不叫仇遗,他叫月不由。肖素梅死了,月不由又扭断了昏迷中的那位老妇的脖子。乾净利落,没有一丝的犹豫。可以说,自他出生起,他就一直在准备著这一天。也可以说,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肖素梅和她的侍女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该死的人死了,月不由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先去厨房填饱了肚子。他不在乎天天吃别人的剩饭,但吃不饱肚子那三个人就更该死了。肖素梅只许他一天吃两餐饭,却要他练上八九个时辰的功。他的胃口本来就大,那一盆饭於他不过是半饱。要不是他每天晚上都出去找野食,他恐怕早就饿出毛病了。
填饱了肚子,月不由把肖素梅三人的尸首丢到了後山。後山有无数的白骨,月不由在堆积的白骨中找到一具手腕上有三根红绳的尸骨。他把那具尸骨单独搬出来放在空地上,自言自语道:“看在你把我生出来的份上,我给你垒个坟。下辈子别做女人了。”
找来石头把那具尸骨掩埋了,月不由便离开了。肖素梅三人的尸首就如她曾杀过的那些人一样,从此将日晒雨淋,最终变成一具无名的白骨。
在溪水中清洗了一番,终於露出本来面目的月不由抛弃了他那身脏得根本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单衣,一丝不挂地返回了木屋。他一年四季只有那一身衣裳,连换的都没有。把肖素梅三人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月不由翻出不少银子。
“这娘们整日不出门,居然还有这麽多银子。”月不由很不客气地把银子全部装进chuáng单里。他的身上套了一件极不合适的粗布长衫,没办法,他没有衣裳,身上这身还是从老妇人的房里好不容易挑出来的。
把屋内值钱的全部搜刮了一通,月不由放火烧了木屋,然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装傻了十四年,他大功告成,终於可以出山了。出山的第一件事是好好吃一顿,第二件事是买几身衣裳,第三件事是弄一把好剑,至於第四件事嘛,自然是得等他弄到好剑啦。
“哈哈哈,我月不由,来啦。”
※
在某朝某代某处江湖,在某个时候,江湖各门各派齐放鞭pào。如果有人亲临的话,一定可以看到这些江湖人士各个眼含热泪,激动不已。不仅如此,他们还在门上、门口放置了驱散瘟神的物件,庆祝某个瘟神终於死了,他们终於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心有人会时不时上门踢馆了。
这个瘟神是谁?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月不由。令江湖人士闻之色变的武痴和疯子的结合体,月不由。
这个月不由原名叫月超凡,是淮山剑派掌门人月乃中的小儿子。月乃中是个练武狂人,对自己的儿子更是寄予了厚望。月乃中一共有四个儿子,前三个儿子都遗传了他的武学天赋,长了一副好身骨,而且是一个比一个好。到这第四个儿子,月乃中就想这个儿子怎麽也能超过前面三位兄长,所以给他取名为超凡,就是希望他能成为月家这一代最厉害的人物。
可惜,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月超凡出生後体弱多病不说,根骨还不适合练武。总之,他这辈子不仅不可能超过他的三位兄长,能不能练武都成问题。这下子月乃中失望极了,连带著也不喜欢这个儿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nel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