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害怕的事情往往来得越快。这一觉月不由睡得很不安稳,莫世遗也睡得很不踏实,因为他怀里的人心中不踏实。早上起来,两人沉默地吃了饭,换了一身衣裳,莫世遗拉著月不由的手出门,因为月不由看上去明显的有心事。
莫世遗不问,问了月不由也不会说,反正不管月不由在担心什麽,他都不会放手。没有易容,就那麽牵著月不由的手,莫世遗带著他走到东宫太子府的门前。包围著太子府的宫廷侍卫们一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齐齐下跪:“太子殿下——”
这声喊把月不由从自己的思绪中叫醒,他抬头,发现自己站在太子府的门前,立马打气jīng神,把手从莫世遗的手里抽了出来。
莫世遗没有阻拦,而是冷冷地看著守卫说:“本宫不过是微服出巡一趟,你们这是做什麽?”
“太子殿下,皇上有旨,您回京後立刻进宫,不得有误。”
“出了何事?”莫世遗抬脚往前走,被人拦下。
“属下不知,但皇上有旨,请太子殿下速速进宫。”
“难道你要本宫穿著这样一身衣裳进宫面见父皇吗?”极具威严的一句立马令那位拦住莫世遗的侍卫後退了两步。看一眼“太子”身上的便服,那名侍卫让开身子:“是属下疏忽了,还请太子殿下不怪。”
看一眼月不由,莫世遗往里走,月不由紧紧跟著他,一副好奇模样地四处打量。侍卫们看月不由的眼神是惊讶,这人长得跟太子殿下好像啊。
进了太子寝宫,立刻有人来为莫世遗更衣,成棣的那名心腹统领也到了。莫世遗一边任侍女为他换衣裳,一边对那人吩咐:“待会儿你跟不由一起随本宫进宫。”
“他?”方统领很意外,更意外莫世遗没有隐瞒月不由的名字。
“对,我也去。”月不由拍拍那人的肩膀,“记住我的名字啊,月不由。”
“你……”有外人在,方统领不好问。
莫世遗虽然也很想知道月不由为何一定要跟他进宫,并且qiáng烈要求一定要用他的本名,但他知道月不由不会乱来,所以他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
“不由要跟著就让他跟著吧。”
衣服换好了,莫世遗往外走,月不由和方统领跟在他的身後。月不由小声嘀咕:“还真像啊。”
走在前方的莫世遗勾勾嘴角。
一出太子府,莫世遗就上了太子的玉辇,月不由和方统领上马。守在太子府外的侍卫们跟随,看似跟随,其实也是监视。大队人马没有从东宫与皇宫相连的那条路而去,而是直奔皇宫正门。这是莫世遗的要求,太子回京,要堂堂正正。
太子回京的消息在他一出现在太子府时就传了出去。在太子换衣裳时,谨王成安、四皇子成聪也马上进宫,皇帝下令太子进宫後直接到御书房,同时,皇上命王皇后也到御书房来。这阵仗一看就是要对质什麽。
接到圣旨,王皇后冷静自若地命侍女为她jīng心打扮。穿了最美的华富,尊贵的王皇后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前往御书房。此时,太子殿下的玉辇已经抵达了宫门口。太子是储君,不必下车,一路赶来的成安和成聪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太子的马车一路驶进皇宫,他们则必须下马步行进入。
在正宫前下车,太子殿下神色稍显不悦地带著两名侍卫在太监的引路下前往御花园。在一处廊道内,太子殿下与前来的皇后正好相遇。王皇后在惊讶过後,眼圈瞬间红了,激动地喊了声:“太子……”
太子的嘴抿了抿,躬身行礼,不是很清楚地喊了声:“母后。”
王皇后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她上前一步:“这麽久没有你的消息,母后很担心,待会儿你父皇问你话,你好好跟他说,不管什麽事都别急。”
“儿臣知道。”藉著直起上身太子避开了皇后伸来的手,指指御书房的方向:“母后先行。”
王皇后张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麽。擦了擦眼角,她越过太子先行。直到她走出几步了,太子才跟上。月不由很大胆地盯著皇后,在心里撇嘴,哼,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娘!
王皇后走在前面,好几次忍住回头的冲动。三十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看过那个儿子的模样,长得跟成棣……竟是那麽的像。挺直腰背,王皇后bī回自己的眼泪,她没忘记还有一场硬仗等著她。这一次,她说什麽也要保住这个儿子!
“皇后娘娘到——”随著太监的通报,御书房的门帘掀开,王皇后留下跟来的侍从独自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到——”接著又是一声通报,掀帘子的太监根本没放下手,等著太子殿下进入。
太子进入了,不过有一人也跟著太子往里走。
“你不能进去。”
月不由被人拦住了。
“我要进去!”推开对方,月不由直接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知道这人是太子的人,门口的几位太监冲上去又拦下月不由,“除了殿下之外,其馀人只能在外头候著。”
月不由的腮帮子鼓鼓,看著莫世遗:“我要进去!”
莫世遗才不问月不由为何要跟著来,更不会拒绝月不由。他转身,看向那几名拦著月不由的太监,眼神越来越冷:“他是本宫的人,本宫要他进来。”
太子的眼神何时如此凌厉了。但想到皇上,一名太监为难地说:“太子殿下,您别为难奴才,您该知道这规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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