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人当时在买菜,我便过去也假装买菜,偷偷跟上了他。南瓜就是这麽来的。”
“嗯。”
“那人就进了前面的那个院子,当时院子里还有个女人,我听到他们说话的口音像苗疆那边的。”
莫世遗谨慎了起来,问:“除了那一男一女,可还有别人?”
“我就看到那俩人。天亮著,我怕打草惊蛇,就走了。”月不由在莫世遗耳边小声问:“要不要进去看看?刺杀成棣的可是苗人呢。”
莫世遗点点头:“去看看。”
“走!”
月不由脚踩房檐,一个跃起翻身,落在了小院子里,莫世遗紧随其後。两人在院子里先仔细听了听,莫世遗小心地走到一间屋前,去掀帘子。刚要动作,他的手被月不由用力按住了。
一把将莫世遗拽了回来,月不由垫起脚尖对莫世遗道:“那帘子上有猫腻。”
猫腻?莫世遗马上看去,却没看出什麽。月不由扯扯莫世遗,指指他们刚才趴著的那个屋顶,莫世遗点点头,两人退了回去。
莫世遗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但江湖经验却远不及月不由。回到刚才的那个地方,月不由小声说:“那帘子上有一个五毒图腾,若冒然掀开帘子,轻则中蛊,重则丧命。”他很气恼,“我粗心了,刚才没看清,差点害了你。”
“我不怕蛊。”莫世遗立刻安慰。
瞪著那个院子,月不由的腮帮子鼓了又鼓,然後说:“你在这里等著,我去。”
“不行。”抓住月不由,莫世遗坚决不同意,“我去。我不怕蛊。”
“你体内有蛊不代表你就不怕蛊。”拉开莫世遗的手,月不由道:“我以前在苗疆混迹过多年,对这种东西不能说十分的了解,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我去。放心吧。”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莫世遗又抓住月不由的手,用力。
看看自己被人抓住的手,月不由的心里怪怪的。活了快五十年,除了早死的娘外还没人这麽担心过他。看了好半晌,月不由抬起头,对莫世遗大大地一笑,只不过他的脸被蒙住了,只能看到他的双眼弯成了月牙。
“好兄弟,够义气。”
想了想,月不由道:“那咱们先回去吧,得准备点东西。起码咱们能肯定这里住的是苗人,哪怕不是苗人也一定跟那边有关。”
莫世遗点点头,慢慢松开月不由的手。
“走吧,去找成棣。”
“好。”
记下那个院子的位置,莫世遗跟著月不由又悄悄离开了。刚刚是月不由带路,这回换成了莫世遗带路。相比西城的贫穷,北城的宅子就是又大又华丽了。成棣所居的东宫太子府与皇宫仅有一墙之隔,从东宫可以不出府直接进入皇宫。这也是太子身份的象徵,象徵太子距离皇权只有一步之遥。
月不由很想参观参观皇宫,尤其是皇宫的御膳房。不过今晚肯定是没时间了。很有兴致地跟著莫世遗进了东宫,月不由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太子住的地方,比他住的山dòng豪华多了。
轻易地避开太子府里的侍卫,莫世遗推开一扇窗,带著月不由闪了进去。自觉地关上窗户,月不由刚转身,就听到一人说:“你们怎麽这麽晚才过来。”
“哇!”低喊一声,月不由直接跳转过身,还没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他就拉下面具不满地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有人比他还不满:“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二麽,还听不到本宫在这里?”一人从榻上站起来,头发披散,只穿了身里衣,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下了。再说,我哪知道这间屋直接就是你住的地方。”月不由走到茶几前提起茶壶。茶壶里有水,口渴的他对著嘴就灌了起来。
成棣又问另一个人:“怎麽这麽晚才过来?”他这才看清楚对方没有戴面具,他的双眼闪了闪,却没有说什麽。
莫世遗解释道:“白日送你进宫之後不由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我们刚从那边过来。”
“不由?”成棣挑眉,“不过一天没见,你俩的关系进展的很快啊。”
莫世遗不吭声了,同样第一次听到莫世遗喊他“不由”的人也愣住了。他放下茶壶走到莫世遗跟前,不确定地问:“你刚才叫我啥?”
“不由。怎麽,不行?”莫世遗问的很平淡,好像这种事不需要经过谁同意一样。
月不由挠挠有点痒的头皮:“没有不行。不过除了我娘之外没人这麽喊过我。他们都直接喊我月不由,要不就是姓月的!”後面还加重了语气,可想而知喊他的人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莫世遗淡淡地说:“你说你我是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那我喊你不由又有何妨。”
月不由的脸立马笑开,之前都是他自己在说,现在莫世遗也同意他们是好兄弟了,月不由还管什麽由不由,立刻说:“不妨不妨,好兄弟嘛,你想怎麽喊我都成,喊我姓月的都成。哈哈哈,我也有好兄弟了。”
从来没有过“好兄弟”的月不由很高兴,很高兴,从未感受过的高兴。
“哟,那本宫是不是该说声恭喜啊?”成棣的话怎麽听怎麽带了点不悦。在今天之前,他们三人还说说笑笑的呢,现在他却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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