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遗。”
“嗯。”
“在你自由之前,我就,投奔你了。”
莫世遗的呼吸声都透出了紧张,他沙哑地“嗯”了声。搂著月不由的手臂更加用力,两人几乎像连体婴一样了。月不由的手臂也用力,再次舒服地感慨一声:“除了我娘,你是第二个抱著我睡的人。”
“……”用力,用力。
“莫世遗。”
“嗯。”
“你的chuáng……大不大?盖两条被子,会不会挤?”
“会。”
“呵呵……”怎麽听怎麽高兴。
“那等你自由之前,我就投奔你喽。”
“嗯!”
打个哈欠,其实已经睡醒的月不由沙哑地说:“那我睡了,昨晚真累。”
手指摸上月不由手腕处的白布,莫世遗的下巴忍不住蹭了蹭月不由的头顶,没有说话。月不由也不说话了,他第一次这麽近距离地和莫世遗在一起,第一次,清清楚楚闻到了莫世遗身上的味道,很舒服,让他很舒服。紧接著,月不由就拧了眉。
又开口了:“莫世遗,我身上会不会很臭。”
“不会。”
不会吗?月不由很怀疑,虽然他自己闻不到。
“睡起来我要去泡泡,你去不去?”
“去。”
高兴,真高兴。
“那我给你擦背。”
“好。”
心狂跳,月不由舔舔嘴,正要说话,他就听到了另一人透著紧张的声音:“我也,给你擦。”
心尖颤动,月不由大力点头。
“好!”
怎麽听怎麽猴急。
好了,这回两人可真的是谁都不说话了。许久许久之後,月不由的身体放松了,又许久许久之後,莫世遗的身体也放松了。只不过,两人谁也没有松开对方的手,放开对方的腰。
※
平安回来的太子又病了。王皇后心焦不已。太子刚回来的时候脸色红润,气色不错,还胖了一点,结果这才回来没几天,就又病了。这叫王皇后不能不怀疑太子所住的东宫有问题。太医去了一趟又一趟,都是无功而返,说来说去还是老生常谈,太子乃先天体弱,现在不过又发作了罢了。
皇上不是不失望的,但也察觉到太子生病的蹊跷。而碍於王皇后那边,皇上没有解除对谨王成安的囚禁,改而让五皇子成谦暂时帮助太子处理一部分朝务。原本五皇子正准备返回边关,这下不得不推迟了。成谦成年後就自动请缨前往边关历练,对此皇上深感欣慰,王皇后也很欣慰,小儿子在边关,加以时日掌控兵权,那对太子是最好不过的助力。
成谦称得上是武将,皇上一开始只给他安排了些轻松简单的事情让他去处理。哪知成谦处理得还有模有样,皇上大喜,立马委以重任,只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儿子。成谦很高兴,王皇后很高兴,成棣一个人在东宫也很高兴。自从回京之後,他就发现自己懒了不少,可以暂时躲开烦人的朝政,他自然乐得轻松。
夜深之後,莫世遗和月不由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和成棣回合。又监视了苗人和成谦三天,月不由和莫世遗不去了。成棣“病了”,苗人那边该会松懈不少,也不会再有人给他们送什麽成棣的贴身之物。成谦那边一直没有什麽动静,而且成棣也派人监视了,他们两人也就不必天天跑了,何况他们还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做呢。
两人最不放心的是成棣这边。他不会武,身子又弱,身边又没太多可信之人。月不由每晚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查成棣的卧房里有没有新的虫子。也亏得成棣的心qiáng,不然早被这些可能存在的虫子给吓出毛病来了。
这晚,两人又来了。装病的成棣啃著母后派人给他送过来的进贡的梨子,说:“明日有地方官员进京述职,按常理会持续三天。明日我进宫,父皇已经点名让成谦跟著我了。”
月不由把梨核丢到竹篓里,又拿过一个,问:“你平日跟你这个弟弟亲吗?”
成棣似笑非笑地说:“我比他大了七岁,他自幼在母后身边长大,後来又随著舅舅练武,你说我们亲不亲。”
月不由点点头,明白了。然後他问:“苗人知道你身上有qiáng蛊,你说他们有没可能知道莫世遗的存在?”
成棣的笑容冷凝,哼了声:“难说。莫家只有二老和莫世召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他们泄露出来的。”
“那就是你这边泄露出来的了?”月不由拧眉,“如果他们知道莫世遗的存在,要除掉你,那不是也要除掉莫世遗?!”
成棣没心思吃梨了,说:“这件事母后是绝对不会说的,哪怕是对成谦她也绝不会说。最可能泄露出来的就是舅舅那边。和世遗联系一直是由王家出面,舅舅手下知道此事的人肯定也不少。还有云海山庄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世遗跟我的关系。”
“我就说把他们都杀了得了。”一听莫世遗可能会有危险,月不由急了,口吻也不好了。
轻轻拍了下月不由的肩膀,让他不要著急,莫世遗冷静地说:“他们还不敢动我。成棣,你最危险,万不能失了冷静。你且与他们周旋,我和不由会找出到底是谁要害你。”
成棣沉声道:“我是太子,我不死,他们就不可能得到太子之位,就不可能当皇上。你们不了解,这个位置对有些人来说是多麽的诱惑。只要能得到这个位置,杀掉自己的兄弟又算得了什麽。别说是兄弟了,就是父母,只要碍著他们得到这个位置,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除掉。何况我又不是什麽健康之人。这,就是皇位之争,皇权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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