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恍然大悟,心说:那你就去找殿下嘛。嘴上却说:“他们旅行回来了?”
“旅行?”章以思索片刻,点头,“去54号星了。”
“那是梅索先生的领地。”
“又领地?”章以皱眉。
部长一口喝gān茶水,重重把杯子放下,“这个梅索,叫我说他点什么好?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迫使候选名单的后九人全都主动退出了。许明捷这要是跟他闹翻了,我还上哪儿找那么多出类拔萃的未婚变形人?”
“手段了得啊!”
“唉,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想着体谅体谅。”感慨完,老头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说:“说实话,爱喝碧螺chūn的人真不多。”
“真的?”章以握住老头的手,“我的最爱就是碧螺chūn。”
“知音难求。”
于是,一老一小开始畅谈饮茶之道,从水温到器皿无所不谈,时不时会心一笑,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天色墨黑,老头拍拍章以的头发,指着窗外说:“你看,梅索的飞船,回去睡觉吧。”
章以笑说:“部长先生,您很和蔼。”
老头瞪眼,“你今天才发现?”
章以回到小楼,居然没见到许明捷,喊了两声,了无回声,章以嘟囔:“这归属感来得也太快了吧。”
一想不对,他是私有财产,赶紧又跑进军总部,老头看他紧绷着脸,跟着紧张,“怎么了?”
“许明捷被梅索带走了。”
老头立刻神情放松地笑了,摆摆手,“最好别回来了。”
章以皱眉,刚想说话,老头推着他后背轰出来,“章先生啊,做人要平和,要镇定,要从容,要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偶尔说两句不疼不痒的话评论一番,以示自己对整个事件的严重关切。”“砰”门关了。
章以暗骂:老狐狸!
回了小楼,看见桌上放着盆草,章以端起来摆弄一番,刻板地说:“我叫章以,你叫什么?”
等了半天,愣是没理他,章以嘲笑自己,“你傻不傻啊!”
拨许明捷的通讯器,没人接,章以哀叹。
此后,一连十几天,章以过得天昏地暗,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殿下站在大屏幕前,看着他坐在图书馆里,一页一页地翻纸张,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背书,偶尔喝口水,一连几个小时都不离开那张椅子。
殿下垂下眼睑,走回办公桌继续工作。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举头注视章以,再扭头瞧瞧八风不动的霍尔,最后,低头该gān嘛gān嘛。
不过,詹教授却甚感欣慰,一个劲地夸奖章以。
章以笑说:“我高考都没这么废寝忘食。”
又过了几天,傍晚回军总部,还在空中飞着,远远看见一艘军舰从天边急速驶来,到跟前,“唰”舱门打开,霍尔倚门站立,章以笑了,直接把车开进去,刚从车里出来,立刻被抱住,“我多久没见到你了?”
章以拍拍他的脸颊,“今天专门来找我的?”
“他们委托我来给你送冠军奖章。”
“还是算了吧,受之有愧!”
霍尔拉着他进休息舱,“奖章可以不要,”低下头贴到耳边问:“奖品要不要?”
章以斜睨一眼,“你呀,逮着把柄就使劲利用吧!”
霍尔把章以推倒在chuáng上,走到门边对护卫说:“掉头回家。”
章以立马从chuáng上弹起来,“喂喂喂,我很忙!”
霍尔把门关上,“在我面前,谁有资格说忙?”
章以颓然往后倒去,有气无力地说:“我警告你,不准把我弄哭了。”
霍尔在旁边躺下,“你看,我们是两个个体,我的神经系统是无法控制你的泪腺的。”
章以眼一闭心一横,四肢放松,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
所以——
当章以被抱进家门时,挂在殿下脖子上睡着了,眼角兀自挂着泪痕。
第二天,章以顶着俩红肿的眼睛镇定自若地吃早饭,殿下坐在对面似笑非笑,“你不打算过两个小时再去学校?”
“明天考试了。”章以把整盘西红柿jī蛋端到自己面前。
“我第一次发现,萎靡不振的人类比积极进取的更令人欣慰。”
章以掀眼皮,一边嚼jī蛋一边说:“先生,你要搞清楚,我考试全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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