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说得蛮好听,可惜的是,人早已经被他抓在手掌心里,不听也要听,唯一没想到的是,如今连鬼都讲究个风度了,还以为天下的鬼,都是那个样子,看来,还是他见识太少。
陈阳把茶杯扣在桌上,“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个男人说,“你会愿意的。”
说到这的时候,陈阳就看到一个白影子出现在了那个男人身后,隔着几步远,安安静静,无声无息,随后,又有一个接着一个的白影子出现在了这个屋子里,影影绰绰,渐渐露出了原形。
他们面无表情,有的满身血污,有的缺胳膊少腿,唯一相似之处就是只有眼白,没有瞳孔,就那样围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屋子挤得水泄不通,与陈阳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一个指头。
陈阳放在桌上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那些白影子,轻轻骚动着,一波又一波的yīn气,让陈阳的脸色变成了铁灰色之后,又转成了灰白色,他抬起头,冲着对面那个端正而坐的男人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不停发抖的右手,一口咬破了自己的中指。
带着阳气的血流了出来,让那些白影子尖啸着开始往后退。
陈阳知道,这个办法用处并不大,他的命格很硬,不怕一些小鬼小怪,但其实并不会捉妖杀鬼的法术,以前想学,找过几个师父,不是挂羊头卖狗肉,骗钱骗财的,就是真有点本事,却死活不肯教他的,手里会的几样,都是从一些乱七八糟的法术或道术书里看会的。
对付一般的鬼物也许是够了,但是眼前这个,显然不够用。
那个男人手指着倒在屋门口的赵安,“你的同事,你也不管了吗?”
陈阳看都不看一眼,“生死自有老天在,与我何gān?”
那个男人又笑了起来,“那你的命呢?克绝六亲,我要是有办法改了你的命,你又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陈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一肚子黑水,摆出这么大个阵仗,难道还给了他拒绝的余地吗?他是不帮忙都要帮忙,只不过做个垂死挣扎。
不过,听到他能帮自己改命,确实让陈阳有些意动。
所以,他点了下头,他刚一答应,那个男人的手,就轻轻一挥,周围的白影子如同cháo汐一样,一瞬间退得一gān二净,接着,他轻声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定了。”
墙上的白纸灯笼,火光摇曳了一下之后,熄灭了,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陈阳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陈阳浑身一震,正要挣脱的时候,听到耳朵边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别动——”
已经半站起来的陈阳,又勉qiáng坐了下来,反正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要蒸要煮,自随其便。
那个男人的手圈在他的腰上,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腹部,结实的肌肉在他的抚摸下,轻轻收缩着,此时,陈阳即便是想动也动不了了。一股yīn冷的气息,钻了陈阳的口中,渗入他的五脏六腑,陈阳冷得一阵阵打战,这不是冬天那种寒冷,而是出自灵魂深处的惊怖带来的冷意。
身上的衣服也被脱下,赤身luǒ体,被放在那张桌子上,陈阳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是要被献祭给什么东西吗?
那双冰冷的手,在陈阳身上的各种敏感点上碰触着,挑逗着,似乎在刻意引起他的情欲,然而,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欲望,陈阳在心里嘲笑着那双锲而不舍的手。
一会儿之后,那双手也许是知道了这个状况,黑暗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接着,那双手直接伸向了陈阳胯间,摸到那个要命的地方,火热而又敏感的部位,却被一团冰冷的气息包裹着,细致而周到的挑拨终于让陈阳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不久之后,他就泄了出来。
刚发泄出来,陈阳的呼吸粗重,这时,他感觉到,腹部那儿,一团yīn冷的东西正在往里面钻,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就算是一向遇事镇定的陈阳,也头皮发麻,他忍不住喊了起来,“你到底在gān什么,快滚开,从我身上滚开。”
黑暗中又有一个声音在陈阳耳朵边轻声说话,“别怕,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居然把陈阳的害怕和bào躁给安抚了下来,仿佛有个东西往他身体里钻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样,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进入他身体的部位,先是头,接着是一双撕扯他血肉的手,接着是一个身体,再后来是一双脚。
陈阳不停地打着冷战,肚子痛得快抽筋,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
这时候,刚才熄灭了的白纸灯笼又亮了起来,朦朦胧胧的光线下,陈阳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而那个男人还用衣袖子在帮他擦汗——或者说不上是擦汗,那个衣袖子只是做了个样子,他身上的汗水就已经成了一丝白雾,散到了四周。
发现自己躺在那个男人怀里的陈阳,只是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动了一下,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草你妈。”
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手停了一下,接着继续在陈阳耳朵边说,“好了,都好了,你可以睡了,睡吧,睡吧——”这好像催眠一样的声音,还真的让陈阳渐渐地坠入了睡梦里。
陈阳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路边上,赵安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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