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放下心里的事,跟司机师傅嘻嘻哈哈聊了起来。
到了地方之后,他又让司机师傅在路口等他一会儿,司机师傅满口答应,为了赶时间,魏时跑到了罗志勇住的那间住租屋前,“砰砰砰”的敲起了门,他这几天来找过罗志勇一次,他一直待在屋里,连大门都没出过,整个人懵懵懂懂的,连肚子饿都不知道。
魏时觉得,再过几天,没等恶降发作,他就把自己折腾死了。
屋子里没人答应,魏时一边大力拍门一边高声大喊,“罗志勇,开给老子开门,你死在屋里呢?没死就爬起来给老子开门,罗志勇,开门!”整栋楼都听到了魏时的声音,还有人觉得被打扰了骂了起来。
等魏时快不耐烦打算踹门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罗志勇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有气无力地说,“阿时。你怎么来了。”
魏时下狠手的敲了一下罗志勇的头,“老子找你有事,跟我出去一趟。”
罗志勇摸着头,刚想拒绝,但是看到魏时目露凶光,手高高抬起作势又要敲下去的凶残样子,话识趣地咽了回去,跟着魏时出了门。
这么一折腾,已经用去了十几分钟。
等走到出口的时候,魏时还在担心出租车司机师傅等得不耐烦走了,没想到这个司机师傅还蛮守信用的,车子还停在那里,魏时拖起罗志勇就跑,罗志勇身体虚弱,没跑几步就连气都快喘不上来,出气进气的声音跟扯风箱一样。
两个人上了车,一路无话。
老远的,就听到了老郑家里的念经声,乐声。
戏台子是一早就搭好的,村子里的人也因为这几天都没出什么事,也慢慢地过来帮忙,听到今晚上有稀罕的皮影戏看,老老少少的,更是来了不少人,把老郑家挤得挨肩擦背。
魏时把罗志勇带到楼上,看着下面的戏台子。
像这种戏台子一般都是搭在露天的,屋里没这么大的地方,chūn夏两季的时候还好,人受得住,到了秋冬两季,气温太低,就有点难受了,以前的人家,都是用白布包住整个棚子防风,到了现在,有了塑料布在,就更简单了。然后就算是这样,还是冻人,所以客气又周到的主家就会准备很多火盆子、煤炉子或者电暖炉,让来看戏的人用。
魏时带着罗志勇坐在二楼阳台往下看。
戏台子一目了然。
魏时跟下面那些好奇的人一样,从没看过皮影戏,看着下面白色的幕布,以及后面皮影戏班子的人投在幕布上的影子,走来走去,晃来晃去,那是他们在做着开戏前的最后准备。
一直到晚上八点,戏终于开场。
皮影戏是用shòu皮或纸板做成的人物剪影,用灯光照she在幕布上投影进行演戏的,后面有专门的人一边操纵皮影,一边念唱,同时戏班子会配乐,演的戏目也是五花白门,有各种民间故事,也有神话传说,历史演义等等不一而足。
魏时看着下面热热闹闹的开戏。
jīng致缭乱的影子在幕布上演绎着悲欢离合,下面的人,不管有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总还是很捧场的给个喝彩声,铿铿锵锵的配乐,加上或唱或喝的配音,也算相得益彰。
然而,魏时注意的不是这个。
他之所以一定要老郑去请个皮影戏班子来,是为了借用到皮影戏班子的皮影,这个皮影一般是用家畜的皮毛做成的,经过了选料,雕刻,上色,缝缀,涂漆等几道考究的工序,jīng雕细琢而成。
一般这种皮影可以用上好几代。
这些历久的皮影,在幕布上投下的影子,被人操纵着不知扮过多少角色,你在看着皮影戏的时候,那些在灯光下晃来晃去的影子,你真的以为是皮影的投影吗?难道在某些时候,你不觉得那些影子自己动了吗?不觉得他们面目滑稽,yīn森恐怖吗?
简而言之,皮影这东西yīn气重,容易招鬼。
皮影戏只演了一个半小时就散了,一等散场,老郑家就立刻安排了夜宵的席面,请皮影戏班子的人过来吃,在他们吃喝的时候,魏时就拉着罗志勇去了他们放“家当” 的地方,打算借几个皮影出来用。
罗志勇蒙头蒙闹的被魏时拉着走。
他站在一边,看着魏时毫不客气地打开箱子,从里面一把拿出了十几个皮影子往楼上跑,魏时知道他满脑子里都是问号,但是现在也没空跟他解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
两个人进了郑涛的房间,把门带关上。
楼下那个皮影子班子自有老郑应付,他们只要在皮影戏班子吃完了酒之前把借用的皮影还回去就可以了,时间紧,任务重,动作得尽快。
房间里早就拉好了一面白布做成的幕布,就跟下面那个戏班子一样,就是面积少了一大半,魏时把皮影一个挨着一个的立在幕布后面,十几个皮影把整个幕布下方都占满了,接着,魏时关上了门,然后用打火机点亮了放在幕布后的蜡烛。
蜡烛是红色的,红色蜡油一点点的淌下来。
魏时就拉着罗志勇站在一边等。
罗志勇几次三番想说话都被魏时阻止了,他在手机上打了个几个字给罗志勇看——不要出声,罗志勇也接过手机打了几个字——这是做什么,魏时抓了抓下巴,打了几个字——救你跟我的命,罗志勇显然有点惊讶,懵懵懂懂的样子总算是有点清醒的迹象。
魏时拿出那张紧跟自己不放的纸钱,用手指夹着在罗志勇眼前晃了两晃,罗志勇眼睛发直地随着纸钱左右摇摆,手一伸就想抢过去,魏时知道他又有点傻bī了,二话不说拿出一张huáng符纸贴在了他眉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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