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人胆。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平时做梦都是醒了就忘了,昨晚车上做的那个梦,别说亲吻的感觉,就连魏昕身体的重量,呼吸的气息都记得一清二楚,魏时不开心,很郁闷,所以他要喝酒。
酒还是有用的。
魏时脚下有点不稳的走到了chuáng边上,开始脱衣服,脱完了之后就往chuáng上爬,手用力的把魏昕往chuáng边推,直到空出大半张chuáng之后才满意地一头栽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
魏时又做梦了。
跟上一次一样,在梦里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一半的身体和意识在看戏,一半的身体和意识在演戏。
想醒都醒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昨晚车上那一幕又开始上演,并且还是接着上回来的,跟演电视连续剧一样,眼看着魏昕压在他身上,手在他胸口摸来摸去,魏时一边气得三尸神bào跳一边急得在旁边直打转。
在梦里面,他老是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噪杂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很快,一阵“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魏时被这个敲门声惊醒,心里一阵狂喜,那个梦总算在动真格之前被打断了,但是一时之间浑身却还是跟鬼压chuáng一样手脚发软,动弹不得。
外面敲门的人没听到里面的人有任何反应,大概是等不及了,居然碰的一声巨响,把门给踹开了,两个杂沓的脚步声跑了进来,是那个老板跟huáng脸司机。
因为他们打断了自己的“噩梦”,魏时也就没有计较他们踹门闯进来的事,魏时用还有点使不上劲的手把自己着,从chuáng上坐起来,一脸睡意的问,“你们发什么神经?还让不让人睡了?”
huáng脸司机看到他一愣,“那个丁茂树跑了,我们还以为……”
还以为我也跑了吗?魏时看二bī一样的看着huáng脸司机,跑谁也不会跑了他,他是为了自己的命留下来的,不过丁茂树胆子不小,在养尸人的眼皮子底下居然也敢跑,魏时断定,他绝对会被抓回来的。
等huáng脸司机和老板从房间里出去。
魏时拉过被子,捂住头,又睡了起来。
不过这一回他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想睡也不敢睡了。
魏时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他现在虽然还是随时带着烟在身上,但是只有偶尔的时候抽两口,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他被qiáng制戒烟了,不过今天,谁要是敢阻止他抽烟,他就跟谁拼命。
也许是怨念太深了,直到他抽完了一根烟,周围都没任何反应。
魏时想睡不睡的,躺着养神。
楼下突然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就是一种霹雳哐啷的打砸声和闹哄声,魏时顿时jīng神就来了,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七手八脚的穿上衣服就往楼下跑,到楼下一看,据说已经逃跑了的丁茂树正在客厅的地板上痛苦地打滚,把沙发、茶几还有其他的椅子不是撞开了就是撞飞了。
养尸人拿着他那个黑漆漆的烟斗,跟尊阎王一样站在旁边。
魏时低声问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看了魏时一眼说,“我们正找人呢,他自己跑回来了,一回来就这样了。”
丁茂树本来已经好了的手指,又变成了血肉模糊,露出指骨的样子,他看起来比那天晚上更痛苦了,那只青色外壳的小虫子在他那些白森森的指骨上爬来爬去。魏时揉了下眼睛,他看到丁茂树背上背着一个长头发的女鬼,那个女鬼搂着他的脖子,慢慢收紧,五官不停的往外渗出血水,发出疯狂的大笑声,怨毒之极。
魏时心有余悸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贞子都比她看上去要面目可亲一点。
这一个白天,魏时qiáng打着jīng神一直盯着电视,把那些台换来换去,一直到了晚上,huáng脸司机喊出发了才从屋里出来,丁茂树昏迷不醒的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眼下青黑,一身血污,几个人吃了晚饭,huáng脸司机招呼老板把丁茂树抬到了中巴上,那十一具尸体端端正正地坐在车厢后面。
因为一直是赶夜路,所以车子开得并不快。
魏时一不信邪,二是实在扛不住,一不小心又在车子上睡着了,当他再一次陷入那个相通的梦境,并且还接着上回继续往下演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击得心灰意冷,快自bào自弃了。
幸运的是,这一路上,huáng脸司机找的路都比较偏,有些路段甚至都不是柏油路或者水泥路,而是压实了的土路,年久失修,地面坑洼,车子也摇晃颠簸起来,魏时把自己换到了靠里面那个座位,头靠着车窗,车子颠簸一下,头就往车窗玻璃上撞一下,那个瞌睡就算再重,不醒也得醒了。
至于魏昕,当然还是坐在他身边。
虽然他现在看到魏昕那张脸就浑身长了虱子一样不自在,但是梦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总不能迁怒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这不更显得自己心虚吗?魏时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他还是一如往常那样顾着魏昕,当然以前那种摸头发摸小脸的行为已经完全绝迹了。
车子开了几个小时,在天还没亮之前,又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本来魏时还以为这一路上都是坐车直接过去,没想到,huáng脸司机把那些尸体全都运下来之后,直接把车子开走了,魏时瞪着眼看着绝尘而去的中巴,再看着养尸人跟他身后那一长串尸体,有点疑惑问了一句,“接下来难道我们用走的过去?”
养尸人横起眼,“车子只能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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