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钟婆婆真看不出来是这么偏执的一个人,人死了连魂魄都不打算放过。
对于一个魂魄,不让它投胎转世的话,那是件怨气极重,有违天道的事。难怪师祖跟师父不愿意这么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魏时自问要是碰到这么个女人,自己只怕也想躲得远远的。
深情到这种地步,也是件可怕的事。
魏时轻声嘀咕着,“这个钟婆婆这么厉害,她怎么不自己去找那个男人。”
直接把那个男人抓起来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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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以钟婆婆的手段,那个男人绝对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徐老三抽了根烟,“那是因为钟婆婆走不出平龙山,所以她只能找人帮她。”
魏时惊讶地说,“还有这回事?”
徐老三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原因,不过也有说是钟家以前得罪过什么人,还是什么势力,被bī得在平龙山里当缩头乌guī。”徐老三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要不是这样,钟家那些人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魏时有点为难了。
把那个男人找出来跟钟婆婆结冥婚嘛,对不住那个男人,不把那个男人找出来嘛,对不住自己,最后,魏时一咬牙一狠心,觉得还是只能对不住那个男人了。死了这么多年了,按理来说,也应该投胎去了吧?这人死了之后变成鬼留在世间游dàng的,毕竟是少数。
徐老三跟魏时说,“这个事你就不要管了,jiāo给我来办,你现在这个样子,走一步晃三晃的,看得我闹心。”
魏时知道这是徐老三为他好。一来是他身上的“蛇蛊”让他身体很虚弱,二来这个事说穿了还是可能损yīn德的,徐老三不想让他沾手。
魏时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被徐老三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不说话了,不过心里的感动是不做假的。
徐老三当天就走了,说是去把人找出来。
三天之后,徐老三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魏时把徐老三看着,问他,“师父,事情不顺利?”
徐老三脸上有点风霜,“那家人没把人埋在祖坟里,埋在了同城的一个公墓,我去了那个墓地一看,妈的,早就变成个学校了,这些人,人死了就不是人了啊,把别个的坟都挖个,不等于是搞qiáng拆扒了别个的屋吗,早晚要遭报应的。”
魏时听着徐老三的唠叨,不以为然。
从古至今,就算是帝王将相的坟,有几个能一直保存下来的?要都把这些坟保存下来,供起来不动,活着的人怕早就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当然,这个话在bào跳如雷的徐老三面前是肯定不能说的。所以,魏时只能沉默了。
只不过,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徐老三刚才那个话有点耳熟。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魏时轻声问,“师父,钟婆婆要找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徐老三头也没抬就回了他,“姓顾,顾言城。”
魏时大惊失色,“不会吧,师父,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啊,你要找的这个人,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跟在我身边要我帮他找回老伴的那个鬼。”
徐老三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就乐了,一拍大腿,“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哈哈,就连老天爷也是知道老子是个好人的。”
他让魏时把那鬼老头那两块骨头拿出来,又用了个招魂的法子把鬼老头叫了出来,确定了鬼老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突然,徐老三对魏时说,“我说哪里会这么巧,果然这个世上是有巧事,不过不是事事都会这么巧,那个钟婆婆在这个男人身上下了蛊,你看他的骨头。”
徐老三把骨头递给了魏时。
魏时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回,终于是看出了一点名堂,那个骨头的骨髓带着点黑色,本来魏时以为是人被埋在土里,天长日久的,骨头自然而然就变黑了,现在看来还是有点不同,这块骨头里的黑色,是一个个细密的比芝麻粒还小一点的黑点。
徐老三指着那些小黑点说,“这应该是钟家的‘万里蛊’,只要被下了这个蛊,就算走出万里远,下蛊的人也能把人找到,你身上的“蛇蛊”,跟这个“万里蛊”都是钟家的蛊,大概就是这个原因,顾言城的鬼魂才找上了你。”
魏时觉得时间顺序不对,他遇到鬼老头在钟婆婆之前。
那个时候他身上还没被钟婆婆下蛊,所以徐老三这个猜测说不通。
他把这个疑问说出来之后,徐老三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简单粗bào地做了个总结,“反正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老天爷觉得你小子命不该绝。管他三七四七,只要能把人找出来让那个钟老太婆把你身上的蛊解了就行。”徐老三眼睛一亮,用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照你刚才那么说,我觉得我们也不用担心损yīn德这回事了,这个顾言城说要找老伴,既然找的不是自己老婆,那很可能就是钟老太婆。”
徐老三笑眯眯的,一脸开心的样子。
事不宜迟,当天,徐老三就租了辆车,出发去平龙山,当天晚上,就到了平龙山脚下,魏时曾经来过一次的小县城,又跟司机打了商量,多送了一段路,直接到了那个小村子。
此时夜色低迷,四周安安静静的,家家关门闭户,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狗叫,还有起夜的人细微的声音,白天的炎热被夜晚徐徐chuī来的凉风带走,这靠着山的地方,气温比钢铁水泥的大城市要低上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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