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的魏宁是云里雾里,他傻愣愣地看着徐老三,“啊”了一声,也没把锦囊挂回脖子上,而是顺手就塞进了衣袋里面,“你老这是什么意思?魏时说话不是就跟你老学的吧?也是这样故意神神秘秘的——”魏宁压低了声音咕哝着。
徐老三瞪了他一眼,“你晓得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中午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被一股怨气缠住了,那股怨气跟我最近接的一个单子有关系,你也跟着我去看看。”
魏宁不想去,想都不用想徐老三要去的地方,肯定很危险,鬼成堆。
徐老三也不bī他,凉飕飕地丢过来一句话,“你要是不肯去也可以,那个怨气就会一直缠着你,你身边那个鬼也没得办法,顶多就是帮你挡一挡,你看是要一直见鬼呢,还是尽早把这件事解决。”
魏宁还在犹豫,突然间,房间里的那些铜铃铛响了起来,先是轻轻地响动,“铃——”,接着串着铃铛的绳子急剧地颤动起来,满屋子“铃,铃,铃——”声不绝于耳,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高。
门口也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笃——笃——笃——”声音拖得很有节奏,却也因为这种慢节奏而充满了鬼气。
魏宁吓得一激灵,立刻看向了徐老三。
徐老三手里还拿着半只jī爪子,皱起了眉头,一脸不甘愿地把jī爪子放下,转身朝门口走去,丝毫犹豫也没有地打开了门,魏宁被他的身形挡着,没看清楚外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人。
魏宁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进了屋,他只感到屋子里的yīn气是越来越重,徐老三直接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回来,拿起他的jī爪子继续啃了起来,魏宁看他好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不由得问出声,“刚才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徐老三拿起jī爪子指了指魏宁,“问我不如问你自己。是跟着你来的。”
魏宁立刻紧张了起来,他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一地的灰,什么都没有看到,按理说,要是有什么,以他现在的体质,一定会看到的,“我没看到什么啊。”
徐老三嘘了一声,“那是他不愿意让你看到。”他对着一团空气说了一句,“来都来了,遮遮掩掩地gān什么呢,迟早他会知道的不,我刚才看到那个小牌位就晓得你肯定会来了。”
魏宁立刻明白他说的是谁了,他小心地冲着空气喊了一声,“阿惜?”
随着他的喊声,一道灰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了他左边,挨着他的地方,魏宁吓得往后一倒,“你不要说出来就出来,给人点心理准备时间撒,还有,下回出来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边靠我这么近撒,会吓死人的。”
“魏惜”的脸模模糊糊,身体的轮廓也并不清晰,没有在家里面时那样凝固和坚实,这里更像是一个影子,而在家里面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实体,他看着魏宁,魏宁觉得他似乎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这笑容反倒让魏宁又内疚起来,明知道他是个鬼,肯定是神出鬼没的撒,因为自己心里装着事就求全责备也没得什么意思。
一看到“魏惜”,魏宁心里就有些焦躁。
他拿起地上那个酒瓶子,又对着喝了一口,吃了一点拌牛肉,放下了筷子之后才对着“魏惜”说,“你不是说白天出不来?”他记得出门的时候“魏惜”是这样说过的,当时他也没多想,本来鬼就是见不得太阳光的,出不来才正常。
徐老三在那边嘿嘿笑了一声,“他这不是本体,是附在了这块牌位上的一缕分魂,说起来他也算不错了,才死了几年啊,就能分魂了,刚才被我屋子里这些符挡在了门外面,不放心,就搞出声音来让我放他进来。”
原来是这样,魏宁心情有点复杂。
此时,“魏惜”的手突然动了动,地上那些灰尘就浮了起来,聚拢到了一起,慢慢变成了一个清晰的“去”字,魏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徐老三,“你是说要我跟他去?”
一团雾气的“魏惜”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魏宁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左思右想了一下之后才点头同意,因为他直觉感到这徐老三要他一个没得法力,只会见鬼的普通人掺和进这件事,肯定别有所图,也许还会出一些幺蛾子,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láng,只要能解决这件事,受点伤他都无所谓,只要别让他死了就行。
“魏惜”往他身边靠了靠,一股yīn凉的气息拂过了魏宁的身体,魏宁忽然间放松了一点。
徐老三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埋起头在那里猛吃猛喝,一会儿功夫,一个人就把几大包的凉菜全吃光了,也不晓得那么瘦小的身板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他拍了拍灰,一股子灰就拍到了魏宁那边,让他连打了两个喷嚏,“我们现在先去那栋富民大厦看看情况,那个冤大头还在等我过去,催个好几遍哒。”
富民大厦,不就是他刚才逃出来的地方?又要进去?魏宁心里又开始打鼓。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魏宁也没得二话,“我要不要也准备些东西?”他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刚才他用来逃命的jī血和jī骨头都没得了,既然眼前有个高人在,总要给点东西让他安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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