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沈毅飞坐起来,拨弄了两下篝火,又添了点柴。就开始看似发呆,实则担心。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先是泰迪突然动了两下耳朵,噌的坐了起来。也就是和它差了两秒钟,其它大家伙也都跟着清醒了。醒来之后表现得最凶悍的就是灰太láng,直接“嗷呜~~~~”一嗓子,两只láng眼给沈毅飞一种已经变成了红色的错觉。
和气势汹汹的动物们相反,沈毅飞看它们这动静,立刻就蹦跶了起来,拽着安全绳就朝猛犸妈妈的方向跑。巨láng们已经伤痕累累拉不了雪橇了,但是雪橇绝对不能扔,补给丢了没事,伤病员可都靠它逃命了。猛犸妈妈虽然也受了伤,但是它的运载力依旧qiáng悍,这时候也顾不上跟它商量了,只能拉壮丁了。
等到沈毅飞从猛犸妈妈身上下来,绳子已经绑结实了,虽然秦继旬教过他怎么绑,但俩人还没来得及练习呢。这还是头一次实战,不过沈毅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绑的,完全就是本能反应。
接着他就拖着霸道的担架把它拖回到了雪橇上,幸好雪橇的斜踏板两个人倒是弄好了——虽然说是斜踏板,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块厚实点的板子。
这时候其它大家伙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叼着小家伙们朝雪橇里放。这下子,刚才还斗志昂扬的灰太láng,也默然了,闭着嘴巴也跟进来了,舔了两下霸道就又出去了。
沈毅飞正把小刺放在希拉怀里,看着进来又出去的灰太láng,不由得有点奇怪——这家伙进来gān什么?添乱还是卖萌?或者……
话说自从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一大家子的男女比例的时候,沈毅飞就开始多加注意了,虽然有时候他的动作看起来有点猥琐,他已经确定了灰太láng是确定的láng王,而不是láng女王。给霸道治伤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看到过霸道的下半身,它也是位男láng。
所以,灰太láng和霸道发生的情况,沈毅飞根本没朝不纯洁jiāo往的方向思考,但是现在看来,这两只真的是单纯的头领和觊觎头领的新生代的之间的关系吗?
不过这种事关家里伙伴的私生活的问题,也就是在沈毅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外边还有更需要担心的情况。
出来之后,沈毅飞直奔猛犸妈妈身边,得稳住它的阵脚,就怕猛犸妈妈什么都不管的就拉着雪橇跑了,那可就悲剧了。
这之后,整个世界就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直到沈毅飞看到那个男孩走出了yīn影:“大哥哥,我们没有恶意,就只是想和你说一会话。”
109
109、109冲突(中) ...
沈毅飞明白了,男孩大概一直躲在暗处,所以秦继旬走了,他才带着另外一拨人过来了。
“我的同伴那边,也有你们要谈谈的人吗?”沈毅飞挑着眉问。
“不,我们首领说,既然你们俩都是男的,那他只要和留下的人谈就可以了。”
“嗯?”沈毅飞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都是男的”与“和留下的人谈”到底有什么联系。对方大概以为,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留下的会是弱小的那一个,但既然两个都是男的,留下的反而更可能是主导的那一个吧——力气活都让小卒子gān吗?
倒也不能说对方都这时候了,还第一时间考虑着这种特权的问题,一方面大多数人看到两个同性还是不会朝他们俩是一对那个方向考虑的,更何况在糟糕的大背景下把事情朝最糟糕的方向思考也是无可厚非的。
明白归明白,现在被人埋伏了,秦继旬又追人跑出去了,沈毅飞的心里已经感觉到严重的别扭。而且既然对方想了这么多,那么也就不能忽略在林子里真的有其它埋伏的可能:“让你们的首领想谈就到这里来找我,否则就回去吧。”
男孩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很gān脆的点点头:“好,我这就回去送信。”他转过身,gān脆的走了。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沈毅飞还以为对方放弃了的时候,一个人从男孩消失的反方向出现了。他穿着一件在一年多前,早就被归类到破烂里,但放到现在绝对是高级奢侈品的老式绿色军大衣,头发修剪得很整齐,戴着个眼镜,脸皮也比之前沈毅飞见到的死人,或者那个小男孩白净得多。
泰迪和巨láng们立刻瞪圆了眼睛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示威的咆哮。沈毅飞赶紧制止它们,这些大家伙才不情不愿的重新趴回去,但依旧用嗜血的视线紧盯着对方不放。
“你好,我叫孙恒。”一见面,对方就很友善的笑着,并且对沈毅飞伸出了手。
沈毅飞跟他握了两下手:“沈毅飞。”孙恒的手也是很柔软的那种,绝对不是gān过粗活的人。但另外一方面,也可能他和沈毅飞一样,有什么特殊的变异。
孙恒则在和沈毅飞握手之后,笑得更亲切了,不过接下来他说的话倒也算是开门见山:“沈先生,我看你是和朋友单独在外边的,现在这种世道,在外边跑来跑去可不安全,和我们住在一起怎么样?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吗。”
“谢谢您的邀请,但我和我朋友都野习惯了,我们俩住在外边就好了。”沈毅飞摇了摇头,gān脆无比的就拒绝了。他要谈话只是怀着最后的一点点和对方接触一下看看的想法,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聚居的首领,他和秦继旬还是敬而远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