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战力并不取决于士兵数量的多寡,在战斗的时候,凝聚力和战斗力一样重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一只绵羊领导的一百只狮子敌不过一只狮子领导的一百只绵羊这种说法。”铁面用一种介乎于无奈和不耐烦之间的语气说道,“与其喂养那群连自己该效忠谁都不清楚的墙头草,我宁愿以这不到百人的队伍做基础,重新培养出一个忠诚qiáng大的新军。”
帝辰笑了,意味深长地问道:“既然百骑长阁下把忠诚二字看得如此重要,那我倒要冒昧地问一句,百骑长阁下效忠于谁?”
“当然是……我自己。”铁面勾起嘴角,毫不犹豫地答道。
“百骑长阁下倒是坦诚。”帝辰笑着举起酒杯,一边放在唇边啄饮,一边将目光转向绯戚,接着便话音一转,“这位来自海弥拉的客人也要和你一起出行吗?”
“这是当然的。”铁面不动声色地答道,“他的祖母把他jiāo给我,就是为了让他跟着我学习历练,我当然得带在身边好好教导,这才对得起我所得到的丰厚酬劳。”
“那也不好让他身处险境吧?”帝辰故作关心地说道,“不如把他留在这里,jiāo由我来照顾——放心,肯定会一根毫毛都不少地jiāo还给你。”
“帝辰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像他这样的宝贝,还是放在眼皮底下,亲眼看着更让人安心。”铁面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百骑长阁下不信任我?”帝辰眯起双眼,略显不快地说道。
“我只是更相信我自己。”铁面针锋相对地答道。
“还是让我们来征询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帝辰斜眸看向绯戚,“来自海弥拉的小客人,你希望留在这里享受我的盛情款待,还是跟随百骑长阁下去危险的地方冒险?要知道,和凶shòu作战可是会丢掉性命的哦!”
“临行前,祖母大人只给了我一条命令,那就是一切听从铁面大人的吩咐。”绯戚垂下眼睑,委婉地答道,“所以,很抱歉,帝辰大人,我其实别无选择。”
“……你还真是听话。”帝辰意有所指地冷笑起来。
“是啊,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听话。”铁面愉悦地接言,同时伸出手,戏谑地挠了挠绯戚的下巴,并收获了一双角度微妙的白眼。
“那么,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他不听话呢?”帝辰并没有就此放弃,言语也更加直白起来。
“你付不起的。”铁面的耐心也终于消耗殆尽,直接站起身,“就到这里吧,帝辰大人,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告辞了,天色可是已经不早了呢!”
说完,铁面就带着匆忙站起来的绯戚,转身向外走去。
帝辰没有qiáng留他们,绯戚也没敢回头去看他此刻的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愉快就是了。
——抱歉了,在得罪你还是得罪圣王之间,我只能选择前者。
绯戚暗暗想道。
但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客厅,绯戚正有点走神的时候,旁边却忽地冒出来一名手捧托盘的侍女,也不知怎么就撞到了绯戚的身上。
托盘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原本盛在里面的水果散了一地,还把绯戚吓了好大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侍女赶忙躬身道歉。
绯戚也想和她计较什么,扯了扯嘴角,跟着铁面继续向外走去。
回到自己的石楼,绯戚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去浴室洗澡,却被铁面一把拽住。
“等等,先让我看看那女人往你身上塞了什么。”铁面伸手摸向绯戚的衣襟,很快就从里面拽出一块布条。
绯戚这才意识到那名侍女是故意撞上他的,赶忙也将目光转向那块布条。
布条上用女子修饰眉用的炭笔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字:救我!
“救谁……呃,英东?”绯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起会向他求救的人只有英东和流砂两个。但流砂已经被送到守卫森严的王宫,只有英东住在帝辰那里,或许会有机会向外传递消息。
“你确定这是你那堂弟的笔迹?”铁面捏着布条,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不确定。”绯戚摇了摇头,“他们都是出嫁前才开始学习写字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写出的字是什么样子。”
“那你打算怎么做?”铁面追问。
“这个……”绯戚迟疑了一下,“我连是谁在向我求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是不是个陷阱,我能做什么?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能做吧!”
“什么都别做就对了!”铁面举起布条,念出从绯戚那里学来的绯炎魔咒,将布条烧成灰烬。
34帝辰的疑虑
接下来的两天又变得平静而平淡。帝辰没再阻挠铁面的离开,也没再采取什么可以被察觉到的手段,仿佛已经做出了冷眼旁观的决定。
绯戚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了结,可又猜不出帝辰到底会做些什么。而铁面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按部就班地筹备着出门的事,好像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出发前的晚上,绯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不担心帝辰在背后捣鬼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见招拆招就是了。”铁面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答道。
“他那天为什么要把我留下啊,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绯戚却毫无睡意,趴在铁面身上,不依不饶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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