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的心仿佛油煎一般的焦灼疼痛着,敖肃,你究竟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眼前的刑天,到底是复制,还是复活……
花翎僵硬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飞廉眉头微锁,走上前拍了拍花翎的肩膀,开口道:
“银灵,我们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艰难,其实对我们也是如此,我和屏翳曾经探讨过关于刑天的事情,我们都很希望眼前的这个刑天就是几千年前的那个,事实上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我甚至觉得他就是以前的刑天,但是……敖肃以他做实验的事情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还原得再像,他复活刑天的初衷也不会有所改变,刑天是个试验品,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实事。”
花翎的眼中升起一丝悲哀之色,嘴唇轻轻的抖了抖,飞廉的话字字诛心,狠狠的揭开了他隐藏在心中的那抹伤痛。
“但是,银灵,我们想告诉你的是,与其让刑天的一堆白骨在墓xué中变为化石,仅仅作为我们缅怀过去追忆往事的对象,我和屏翳更希望让属于刑天的那部分记忆能够传承延续下去,哪怕是在这个试验品的身上,毕竟虽然他的躯体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刑天,但是那份感情和记忆于我们而言是真真切切的,对吗?”
花翎沉默不语,泛红的眼圈却早已流露出了他心中的挣扎之意。半晌之后,他的情绪终于微微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对神荼和飞廉说道:
“我想去看看刑天。”
飞廉点了点头,三人起身走出惊雷殿,朝着刑天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花翎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了一般,距离刑天的寝宫越近,他心头的那股压迫感就越发的qiáng大,他知道这是因为敖肃在那里的缘故。
花翎在心中微微苦笑了一下,此刻他知道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qiáng大,即便这些日子以来表面上装得风轻云淡,心中这种失恋的噬心之痛却并没有分毫的减轻。
敖肃,仅仅是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头都会狠狠一痛。花翎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感觉到唇间传来一丝咸腥的刺痛,他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他暗斥自己没出息的样子,咬紧牙关,舔掉唇上的血迹,深吸一口气,踏进了刑天的寝宫。
敖肃依然是一袭白袍,神情淡然,立在刑天的chuáng头之处,低头看着chuáng榻上的刑天。花翎踏入房间的一瞬间,敖肃的目光就落在了花翎身上,看着他从门口一直走到chuáng边。
而花翎则是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乱之意,垂下眼眸,没有看敖肃一眼,将自己的注意力锁定在了刑天的脸上。
“翳,刑天的情况怎么样了?”花翎头也不抬得对屏翳说道。此刻病chuáng上的刑天呈现出了猴子的状态,脸上的猴毛都长了出来,安静的在chuáng上昏睡着。
“目前情况稳定了,但是这个方法只是延缓他器官的衰竭而已,想要彻底治愈,要看是否要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屏翳的目光带着几分询问,看向花翎。
花翎坐在chuáng边,看着刑天那已经显现出老态的脸,心中难过不已,他想起了昨日和刑天的对话,想到了两人之间的玩笑和打闹,怎能想到一日之别,刑天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花翎伸手摸了摸刑天的泛白的鬓角,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的光芒,他沉默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治吧,只要能救活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屏翳闻言有些吃惊,他随后看了看后面的飞廉,后者朝他点了点头,屏翳了然,明白了这就是花翎的最终决定,他抬头对敖肃说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派人前往凡间,取回刑天遗骨,后面的事情就请大皇子殿下费心了。”屏翳的语气客气而冷漠。
敖肃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依然锁定在花翎的身上,仿佛这屋中只有他一人一般。
花翎虽然没有抬头去看敖肃,但是却能真切的感觉到对方那两道视线,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刺得他有些窒息,虽然花翎很想再问一下关于刑天的病情,但是和敖肃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这种压抑感让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感觉到不自在,他果断的站起身,转身朝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的敖肃开口道:“花翎,我们能谈一谈吗?”敖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清冷,就仿佛两人之前在一起时的那般,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波澜。
花翎的脚步一顿,他没有想到敖肃居然会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开口叫自己,而此刻他自己并没有做好和平面对敖肃的心里准备,他咬了咬牙,背对敖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也显得平静而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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