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长老团不会追来,聚集在外围的虫族也没法冲破光幕,接下来的行程就变成完全在度假。洁丝和用住在白蚁旅馆的四楼,没有跟着来市集,我于是心无旁骛地在各个摊位前穿行,把各种稀奇古怪的货物都摸了一遍,统计被咬了八口扎了九次十个手指头被会喷得五颜六色。最后在一个卖饰物的摊位上买了一对奇怪的戒指。据说只要在上面雕刻的蝙蝠嘴里滴血,就能跟心里想的人进行心灵jiāo流。
——当然,前提是对方手里也有这么一枚戒指,心里也在想着你。=口=性能这么jī肋,难怪会一直摆在角落里卖不出去。
我把装戒指的小口袋拿在手里,心里踌躇得很,表面上却装成什么事也没有,继续跟在修身后瞎逛。
以前跟小女生谈恋爱的时候,送戒指送项链送得跟不要钱似的,根本没有不好意思这种说法。可现在我却只能装大头蒜,这种事情一旦加上了一辈子这种期限,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
直到从市集上回来,我也没把戒指送出去,捂脸。
晚上睡觉把小袋子捂在胸口,拼命地想找借口把东西送出去。想了想,坐在chuáng头,装作漫不经心地把东西掏出来:“你送了我手链,戒指就当是回礼吧。”
……好吧,回礼不该是这态度。
于是抓了抓头发,换上了严肃的脸:“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把戒指带上,没我的允许不许摘下。”
……会死的吧?这样做绝对会死得很惨吧!
不行,重来。
“我想送点东西给你,希望你能收下。”掏戒指,双手奉上,“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这人是我吗?真是弱爆了啊啊啊!
脑袋深深地耷拉下去,戒指从指缝间滑出来,掉在被子上。我苦恼地抱住头:“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另一边的chuáng垫陷了下去,我吓了一跳,放下手臂就看到修拿起了那枚戒指,坐在chuáng边静静地看着我。我舌头打结了:“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他还在浴室里洗澡,所以我才会坐在chuáng头对着空气做这种傻到爆的事。
他很随意地把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掀开被子上了chuáng:“在你说到我以后就是你的人,未经允许不准把戒指摘下的时候。”
“你别当真……”我的脸又红了个透。
说着想往被子里钻,结果却被他按住,顿时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居高临下地望进我眼睛里,伸手拨弄了一下我的刘海,然后在上面落下一个温和的亲吻:“回礼我接受了,以后也不会擅自取下来。”
两个人离得极近,连呼吸都jiāo缠在了一起。他把另一只戒指从口袋里取出来,戴在了我的手指上。我曲了曲手指,指尖啪的一声冒出一颗火星,连忙用手掌包住。心里暗暗吐槽,真是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戴上这玩意,激动什么。
不过之后仍旧是很快沉入梦乡,还隐约地想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却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这种事,这感觉一定要牢牢地记起来。
于是在很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修把戒指套在我无名指上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答应过我许多事,有很多都没有做到,倒是这枚本以为会被他一早丢弃的戒指还一直戴着。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粗糙工艺品衬着他修长的手指,每次看到都让我觉得这场梦一样的过往还残留了那么点真实,让人安慰莫名的同时,也感到刺痛不已。
65、孕期
它们静静地停驻在水中,竖立的瞳孔定定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从受到那股召唤开始,它们就一直围聚在北冰洋深处,一动不动,如同死物。那从亚特兰蒂斯深处传来的召唤,是它们等待了无数岁月的东西,那一位身上继承的血脉,是能让所有族人低下头颅。它们在漫长的时光里苦等了太久,已经等不及要迎回它们的主宰。
一开始只有低级的卫兵,后来慢慢就有更加qiáng大的气息加入等待的队伍中。
所有虫族都在等待,哪怕不断有亚特兰蒂斯人前来试探跟骚扰,它们也没有离开,更没有其他动作。只有后来的那些qiáng大气息一个一个地消失在北冰洋深处,绕过那道无形的屏障,被接进那块隐藏在另一个时空里的大陆。
低阶的卫兵慢慢地激动起来,因为这些消失在屏障后的上位者很快就会把它们的主宰迎接回来。那个至高无上的王位已经空缺了太久,等那一位回到它们之间,虫族分裂的时代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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