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萌萌转达了顾鄂的结论,越宁歪歪嘴。上辈子龙四海可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上头看这大茶壶不在眼里,下面一群人觉得他能摸着天,少不了奉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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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掉电话,揣进兜里,越宁晃了晃脖子,小小声chuī起了口哨。一首洋娃娃和小熊跳舞chuī到一半,电话又响了,郑熙行约他见个面。
越宁很是惊讶:“你现在还有空哦。”
郑熙行的声音里透着点疲惫:“之前有点忙,接下来估计会忙很久,今明两天是我给自己安排的休息时间。”
越宁道:“你声音挺累的,要不睡会儿吧,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今天吧,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学校。”
“行,正门见。”
等候的时间里,越宁把可能的情况都捋了一遍,万没想到,见了面,郑熙行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怎么不参加jiāo流会呢?”
越宁看看郑熙行,发现他比上回瘦了一些,五官更显得凌厉了一点,看得出新刮了胡子,换了衣服,还喷了点男士香水。
郑熙行最近煎熬得很,一方面觉得对于越宁来说,得到郑老的赏识,进而平步青云无疑是一条非常好的路,一方面自己又舍不得。偏偏他还知道,自己和家里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如果这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他的任何反对意见,都是渣。可要不试一试,他还是不死心。再等下去,人都要被他爷爷拐跑了,他就算等成望夫石,也回天乏术了。搞不好到时候还得包个大红包祝人家新婚大喜。
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郑熙行约见了越宁,并且暗中作了个决定。
越宁看了他两秒才说:“没时间啊,我还忙公司的事儿呢。”
“你那公司还小,能有多少事情?有,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哎?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讲的。”
郑熙行摸出支烟来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跟你说正经的,多多参加这类的活动,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效用。”越宁不客气地道。
“有时候,象征意义是必不可少的。”
“我现在想这个,还有点早呢。”
“不早了,”郑熙行口气严肃了起来,“你下学期就大三了,得开始考虑以后的路怎么走了。”
“我这不已经走上了么?现在除非你要我把之前的投资都吐出来,不然我这儿没太□□烦……吧?”
“你那几百万这会儿对我没什么大用,我说的是你自己,你真要走这条路么?□□商人从来地位就不高,这你必须得明白。我直说了吧,我走这条路,跟你走这条路,情况不一样。你要长远发展呢,换条路,或许更加光明正大。”
“是老爷爷让你说这个的么?”
“你察觉出来了?”
“真的是?”
“不是他,他老人家还等着呢,你还没毕业,什么都还没定,他才不急呢,哼。”
“那?”
“是我想来跟你讲的,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容易,想好了吗?社会地位是真的不一样。”
“我知道,”越宁平静地道,“从来民不与官争,办个许可证我就能明白这里面的门道。”
“那你?”
“太慢。哪怕一切顺利,且有二、三十年的坡要爬,这是一个……厚积薄发,并且每一步都容易滑到山脚的过程。我有现在就想让她过得好的人,我等不及。”
郑熙行心头一紧:“谁?”
“我老师啊。我要不挣钱,她这回过来,就得住老宿舍,住不了新公寓,对吧?我就没办法给宝宝买进口奶粉,顶多给他寄个奶瓶。哪怕我现在是个县长,不贪-腐,买得起?走上仕途,就必须克勤克俭,不然就是自毁前程。”
“如果是这方面的问题,我还能支持得起,家里现在都是我在养。你别为了图一时痛快,耽误了自己。”
“我不接受救济。”越宁含笑堵了一句。
郑熙行试探地问:“上学的时候挣点儿,毕了业改道呢?谁上学不兴gān点儿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呢?到时候可以自己不直接经营,改为持股。”
越宁摇摇头:“十四哥,你对我好,老爷爷对我也很好,我心里都明白。拒绝你们,是不识好歹。可是我……我不是好人啊,要没老师教着,我现在不定什么样儿呢。我怕踩进官场上,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吧,我又受不住束缚,你看我gān的这些个事儿,是老实人gān的吗?经商,我知道自己头上悬着把剑,我会收敛一点。gān别的,我自己都害怕,真的。”
郑熙行烦躁地抓抓头发:“你还小……”
“噗——”越宁不客气地嘲笑了起来,“这话跟智商低于120的人讲比较合适。我能够承担自己行为产生的一切后果,我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从小到大,我一直是自己的心自己操。”
郑熙行定定地看着他:“那行!你自己拿定主意,别后悔。”
“呵,”越宁发出一个轻音,牙齿在下唇上滑过,“我从不在计划表上给安排后悔这项工作,我会把时间安排给纠正、前进两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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