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活动再蔓延到全国,解救了不知道多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打击了许多车匪路霸。顾家的孙子,始终没找着。事实上,前后脚的功夫,帝都严打,人贩子一跑,往远处一带,深山沟里一卖,全村一个姓儿谁也不会去揭发,哪还能找得到?
这事儿就只能这么结了,孩子也只能认了是死了,老太婆算她个畏罪自杀。接着就是刘淑芬跟顾川离婚,出国,老死不相往来。
顾家……颇有点一蹶不振的味道,只有顾老还撑着,顾鄂弟兄姐妹这么努力,跟郑东君等人还是不太好比。都是被顾川这个坑爹货给闹的,顾老爷子气得真?打断了儿子的狗腿。可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亲孙子也回不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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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一路通话,都有点哆嗦,也没讲太明白,很快,车子到了顾老的住处——这地儿跟郑老的住处相当的近。
顾老已经等在院门口了:“老大,怎么回事儿?”
顾鄂哆嗦着手:“头发,把老四叫回来,验dna!”
“诶?宁宁的?你把话讲清楚。”
“这孩子,我跟您隐约提过的……您当时,不太乐意听,就是那个越宁。”顾老的宝贝孙子,没生下就给取名叫做顾毓宁,生下来也证明了他衬这个宁字,又乖又聪明。当时有多爱,没了之后就有多痛。直到现在,有小孩儿叫“宁宁”的,他就不想听、不想看。
顾老的心像被百只老鼠在挠,他人也想挠墙:“重点!”
“开始见的时候,看到他脸上有颗泪痣的,位置跟咱们宁宁一模一样的。”当时孩子刚生下来,再唯物主义,也不免有点迷信,觉得泪痣是不是不好啊,会命苦啊,哭一辈子之类的。何况顾家呢,不能说重男轻女,姑娘也一样的培养,顾鄂的长女顾敏谦,现在就在团字口做得很好。可有一个男孩儿,还是好几个姑娘只有这一个,说不偏疼一点,也不太可能。就是顾鄂这个做大伯的,也研究了一回面相。
可脸上有痣的人多了,这世上,大多数人身上会有各种各样的胎记、痣、疤痕……光秃秃的反而是少数。有的小宝宝生下来的时候没有或者数量稀少,长着长着,就会长出一些来。单凭这一点认人,是极不靠谱的,顾鄂当时也没往心里去——他侄儿死了啊。
直到今天,脸上同样的位置有痣,只能说巧合,如果手上同样位置还有一样形状的胎记,他还是个孤儿,年纪还差不多,名字还很像。就像越宁刚才讲的“调查或者询问并不是为了了解事实,而是为了给已经决定了的行为找理由。”顾鄂打心眼儿里期望他就是,所以耍心眼儿,拿表带卡了人家头发拽了几根,就为要带着毛囊的好提取。
小心翼翼地递了几根头发出来:“这是刚才在医院拿到的,我亲自从他头上,咳咳,弄下来的,他不知道我要验dna,别说漏了嘴。”哪怕你是局长,也不能随便揪个人要人家头发去验dna对吧?只好悄悄来。
“医院?!”顾老爷子很敏锐,“怎么回事?”
这真是一个复杂婉转的故事!
顾川好死不死,正在这时候蒙召晋见。
顾鄂心说,省事儿,说一遍就行了,飞快地将龙四海的事儿给讲了。顾川完全不知道他哥和他爹怀疑越宁是他儿子,还大大咧咧地说:“我当是什么?龙四海那小东西……”
顾老bào起,将小儿子一顿痛殴!“我打死你!”
顾鄂快要疯了:“别动!头发要掉了!”
顾川家庭地位极其低下,被打得懵bī了:“什么头发?”
“宁宁的,说不定就是你儿子,没死!你别动!”小心翼翼地将头发从桌子上宝宝贝贝地捏起来。
顾鄂又飞快地将疑点告诉了弟弟,顾川当时就跳了起来:“好好好,快快快,安排了去验!孩子呢?”天知道,他想儿子想疯了。
顾老险些没被这蠢儿子给气死!“通知淑芬!”
“为什么?”顾川还不明白呢。
顾鄂道:“如果有父、母、子三方同验,会更jīng确一些,只是父子或者母子,可能会有误差。”
“那咱先验着啊,是了,那就肯定是,不是,找淑芬回来,再验一回呗。”
三位都很急,当场决定,先验。正常流程,是需要有律师参与,出个申请表之类的,到顾老这儿,这些都是浮云。飞快地安排,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真是度日如年。顾老难得沉不住气,一沉不住气,他又想起傻bī儿子来了指示长子:“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龙什么东西的,就算宁宁不是咱们家孩子,也不能叫他混闹了!给我弄了他!”
这个很简单,顾鄂这边做得手脚很利索,本来就答应了越宁让龙四海“现原形”,现在不过是执行而已。顾川那里,有了原装的,谁tm还要山寨,还是没山寨出成品来的啊?顾鄂指令才下,顾川电话响了,龙莉住处给警察抄了。顾川叫骂:“让她们滚!”
顾老看着他心烦,又想揍他,顾鄂的电话也响了,四个筛子装死,一个猪头招供,把事情都推翻龙四海头上了,反正他上头有人,这个锅龙四海不背,谁背?顾鄂气得摔了电话!再想下指示,发现电话没了。拿了顾老的电话下指令,直接抓了龙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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